越河没要钱,把小板凳和小桌子都备齐了,小朋友们做客就摆上,他们走了,桌子和小板凳收进客厅小角落里。
七个小朋友凑一桌,和开小会似的。
小话唠起个话头,说起过年的事,于是几个小朋友开始聊过年。
小话唠说他现在是大孩子,爸爸妈妈要带他去外公外婆家过年。
小红鹂也说要去外公外婆家过年,因为她也是大孩子了。
小话唠的话能理解,他的外公外婆不常见,不住在附近,小红鹂要去外公外婆家过年就让人费解了。
她的外公外婆不是经常能见到?
有时候她爸爸妈妈没空接她,还是外婆外婆来接她的。
小红鹂对此的解释是她外公外婆本来不是住在这里的,后来才住过来,小百灵问后来是什么时候。
小红鹂回答自己出生前外公外婆就住在这里了,她三岁,出生三年,外公外婆至少待了三年。
外公外婆要回老家,爸爸妈妈带她一起去。
叶子问妈妈她过年也要回老家吗?
“要回老家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回老家。”
小朋友的话提醒王锦绣了。
去年过年回老家,丈夫和女儿都做了噩梦,她还问婆婆借了被子盖,今年可不能这样。
今天下午六点钟下班回到家里,王锦绣问钟越河他有没有外债,水产品市场是不是负担。
她问得直白,钟越河思索过后回答她:“没有外债,水产品市场没赚回本,也不用一直投钱进去了,扣掉成本,人工费用等等,还是有一点点收入的,问这个做什么?家里有事情吗?”
“不是大事,离过年没两个月了,我想着我们定两床新被子,新被子到了,把现在家里用的被子寄回老家放着,这样过年回老家就不用问妈借被子了。”
钟越河听是被子的事,不再紧张,以为家里出大事:“我们过年在老家住不了几天,用不着专门把被子寄回去吧。”
“我不想问婆婆借被子了,打算写封信,把被子寄到锦玲家去,让锦玲先帮我们收着,我们过年回去再拿被子。”想来想去,麻烦锦玲最为妥当。
只有锦玲对她在省城的生活最为了解,她也信得过妹妹。
她宁愿用更麻烦的方法,也不想借被子,钟越河没办法不听她的话:“所以想问我拿钱定新被子?”
“不是,你不缺钱的话,我想从我这里拿钱定新被子,小红鹂家被子看起来软乎乎的,我想着问问阿娴在哪买的,多少钱,太贵我就不要了。”目前她每个月都有稳定收入,越河的水产品市场和养殖场没出现问题,她能用自己的钱买被子。
小朋友们的被子不动,她想把她和丈夫的大被子寄家里去。
“钱都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好了。”
“我不会寄东西,到时候真要把被子寄回去的话,你能不能教我寄?我想寄被子,寄信,再寄些干货给锦玲。”之前寄东西都是丈夫负责,她不识字,不会说普通话,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
现在会说普通话,识几个字,寄东西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看他是怎么做的。
学会就不用麻烦他了。
家里有辆三轮车,寄重东西不费力。
“要寄给你妹妹,是不是还得往我妈家寄一些?”
王锦绣想过公婆家,当时脑筋没转过来,想着只给锦玲寄,让锦玲别对外说出来,不是不想寄给公婆,是怕分不好,大家心里都有意见,不如不给,让锦玲假装只收到被子。
丈夫的话让她突然想通了:“被子往锦玲家寄,干货也让她分些给我爸妈,至于你爸妈家,我们另外寄份干货……也不对啊,送被子这种大包裹被村里人看见,四处传,让婆婆听见该怎么想,费老大劲寄被子回家做什么,她那里有被子,就算要寄回去,往锦玲家寄算什么事。”
真的好多麻烦。
见她表情苦恼,钟越河出主意:“当是我的主意,反正我在老家就是让人看不顺眼的存在,我都寄回去了,妈还能退回来,不帮我们收着?”
这是个好主意,可王锦绣心里有丝愧疚:“对不起,害你替我背锅。”
“哪能算背锅,你也是为了我们家,没事,你不心疼钱就行,不管是你说的软乎的被子还是我们现在盖的棉被,价格都不便宜。”他心疼了。
钟越河心疼,王锦绣能没一点感觉?
“我们家以前每年过年都不大愉快,我想着不能心情不好,晚上也睡不好吧。
有了我们的大被子,你和孩子们都不会做噩梦了。
我问你是怕你手头缺钱,你缺钱我就不买被子,不寄东西了,你不缺的话,我花些钱应该没事。”她看水产品市场生意不错,阿紫阿娴她们都对水产品市场评价不错,愿意去光顾,听着她们的夸奖,忍不住放心下来。
“怎么办,我想亲你了。”
“该吃晚饭了,别胡闹,土豆和油豆腐放进去了吗?”
“放进去了。”
钟越河只是在通知她,说完就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王锦绣不理他,去盛饭了。
...
“天看着阴沉沉的,该不会下雪吧。”王锦绣回到家里,忍不住问钟越河。
去年他们待在省城的时候没下过雪,在老家也很少见到雪。
虽说润雪兆丰年,下雪对她来说可不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