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冷哼:“本姑娘自己走,谁准你拽我了?”
这个蛇妖上了阿福的身,那现在赶她走,她还不能走了呢。
他身上可是揣着让她发家致富的八十八两金呢!
雁回不卑不亢,目不斜视的穿过所有怔愕的乡民,径直走到阿福面前。
在所有人的目光跟着雁回一同转到阿福这边时,阿福眨了眨眼睛,眼底的考量与算计霎时消散无踪。
可真是会演啊。
雁回双手一抬,手上那根绳子甩着抽了阿福一下:“来,牵着。”她发号施令,阿福看了绳子一眼,伸手牵好了。雁回继续道,“过来拜堂。”
任谁都没想到,这个从河里捞上来,像做买卖一样卖出去的女人,竟然是这样嫁给这个傻子的。
活像……她才是买人的主一样。气势汹汹财大气粗……
闹了这么一出,萧老太在吃过饭之后就将乡里乡亲们送走了。
雁回在新房——其实就是阿福住的,只比柴房干净了一点,外加摆了个床的房间。雁回在床上坐着。耳尖的听到门外萧老太在跟阿福交代:
“这小姑娘性子烈,你得先亲亲她,安抚下她,然后摸摸她,把衣服脱了,动作轻点,别伤着她。但她若反抗狠了,你也别让她伤着你。实在没法了,你就叫奶奶,奶奶去帮你和她说说。等过了今晚,就好了。”
雁回听得又好笑又好气。一边觉得这老太太为傻子真是操碎了心,一边又觉得这老太太为了让孙子给她传宗接代也真是自私到了极点,令人可怜不起她来。
只可惜,老太太怎么算也没算到,这傻子,早已经不是她的那个宝贝孙子了吧。
“吱呀”一声,旧木门推开,阿福独自走了进来。
老太太还站在外面,伸着脑袋往门上贴。
雁回瞥了一眼,全当自己没看到。待得阿福走了过来,雁回双手将阿福一拽,径直将他拉了过来,然后推到在床,床帏落下,将床榻的空间与外面隔绝。
雁回依旧被绳子绑着的双手虽然行动不便,但做掐人脖子的动作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骑在少年的腰腹上,压住他腰上穴道,让动弹不得,随后掐了他的脖子:“看我还捉不了你这妖怪。”
“呵。”少年一声冷笑,神色带着几分鄙夷,“骑在男人身上捉妖,而今修道修仙者,却都是这副德行之人?”
“小妖精。”雁回微微俯下身,声音也压得极低,宛若是与人说着缠绵情话,“少和我扯什么修道修仙,不方便我办事的那些大道理我可不管。”她一只手挣了挣,学着那天阿福摸她脸的模样,也把手指放到了阿福脸上,然后两根手指将他脸上一块肉夹住,狠狠一捏,再往外一扯,径直将阿福的脸都扯得变了形。
雁回开心:“你不是蛮会装的么,你倒是用这张脸,再接着装给我看看啊,阿福。”床帏之间,他们俩的姿势简直不能更暧昧,雁回欺负人欺负得正开心,半点不觉得。
阿福却皱了皱眉头,偏了偏头,意图将雁回的手甩开,但却没有成功。
“放开,下去。”他冷冷道。声色里倒是真真切切的充满了不耐烦。
雁回简直觉得开心极了,想她今天和昨天的狼狈样,还不全拜这家伙所赐,他倒是还在旁边看热闹外加冷笑讽笑和讥笑:“怎么,被我欺压着你觉得不愿意?你昨天摸我脸的时候,可没问过我愿不愿意,你前天抽我一脸血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你放不放?”阿福眸中神色渐起冰霜。
雁回嘚瑟:“你让我放,我偏……”
话未说完,雁回只觉整个身体忽然凌空而起,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脑袋一痛,她和阿福的位置倏尔颠倒,她被压在了床上。
雁回只觉不可思议,她明明压住了他身上的大穴的,这家伙的外家功夫,竟在她之上?
雁回正呆怔之际,阿福摁着她的肩,神色带着轻蔑。
雁回被他这个神色刺激了。想她在辰星山,真动起手来,别说同辈弟子,只怕好几个师叔也不一定打得过她,今天竟然在她引以为傲的功夫上输了场子,雁回觉得很没面。
她一咬牙,双膝一曲,径直顶在阿福的腰腹要害,他一声闷哼,雁回趁机翻身,再次将他压在身下:“服不服!”
阿福皱眉:“我无意与你比试。”
“反抗我,就是意图与我比试。”
“……”
打了一通,雁回心里顺气了不少,她自上而下的盯着阿福,“现在倒是老实了。”
摸到雁回好胜的脾性,阿福干脆一默,盯着雁回不再说话。
“你早老实点不就好了?”
乖乖给她三倍赏金,她可不就不缠着他了吗!但事到如今,雁回这话也说不出口了,她静了下心,深吸一口气,道:“也罢,虽然你确实阴了我一道,算是与我结下了梁子,但我还是前天的那句话,我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怨,不打算要你的命,你只要乖乖交出你偷走的秘宝,我便也不再为难你。”
“哦。”阿福眸中神色流转了几瞬,随即道,“如此,我明日便带你去找那秘宝好了。”
雁回一愣。
倒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容易的就答应了。
想当初,他为了那个秘宝可是愿意付三倍的钱来贿赂她,甚至不惜拼着尾巴被一分为二的风险也要抽她一脸血啊!如今竟是……威胁威胁就答应了?
有诈。
雁回神色一冷,手再次捏住阿福的脖子,直到阿福的脸色慢慢变得有点难看了,这才道:“本姑娘的灵火不好受吧,你还想再来一次?”
这蛇妖约莫不知她法力消失了,她使使诈,理当能诈出点东西。
阿福盯着雁回,神色果然有了几分变化,他默了一瞬:“我自是有条件的,秘宝能助我修行,你拿走了秘宝,便不能干扰我在此处,借这村里人精气修行。”
得了这么个条件,雁回心里稍稍安了下来。
但随即她眉头微微一皱,多年的修道生活让她对妖怪吸人精气的事情保持着最原始的反感,她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一村子的人都是做人贩子做惯了的,行径恶劣,却无人惩治,你要在这里对他们做什么,只要不弄出人命,我便全当不知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