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我忙问。
母亲说雨伞还能用,她放客厅的柜子里了,但是领带都被扯坏了,所以她扔到单元房外面的垃圾桶里了。我听了,夺门而出,跑到单元房外面的垃圾桶边上,我一阵失神,垃圾桶里空空如也。
每天收拾垃圾的人一大早就会来清垃圾,我看看手表,上午八点钟,那些垃圾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回到单元房,母亲踌躇不安,我一进门,她就紧张地问我她是不是做错了事情。江军也被我们吵醒了,我叹了一口气,说没事,我找到那两把雨伞走进房间,藏到了床底。出来的时候,母亲和许伊都不敢说话,我干笑两声,说我太激动了。
吃过早饭,我和江军匆匆出了门,许伊依旧送我们到门口,我轻轻拍了许伊的肩膀,让她进去。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我觉得心里很乱,不安的情绪也充斥着我心情。
进警局的时候,温宁告诉我精液dna的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被警方控制住的西单包子铺男性员工以及屠夫等男性,都不是精液的主人。刑警又对那些人进行了讯问,他们的口供和之前一样,都称人肉不是他们混入碎肉的。
我暂时把心里的阴霾放下,说要直接讯问屠夫,温宁同意了。
去购买食材的员工应该没有时间将人的碎肉参进猪肉里,因为想要不被人发现,肯定要适度地进行搅拌。员工在路上,如果有这样的举动,很容易被人发现。而且员工在法医推断的死者死亡时间和抛尸时间,有不在场证明。
包子铺的其他人也不太可能,除了有不在场证明,厨房很狭小,他们有任何小动作,其他人都会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乎,最大的嫌疑应该在屠夫的身上。进到讯问室的时候,屠夫已经坐在屋里了。
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警局里等了他一整个晚上。
屠夫见我来,马上站了起来。屠夫说话五大三粗,满嘴的胡渣,他求我放了他,说他真的没有杀人。我让他坐下,开始了讯问。
我:“你和妻子在剁肉的时候,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屠夫想都没有想,说早晨的空气好,他们一起床就把房子的门开了。
我:“剁肉的时候,你和妻子离开过吗,我是指,上楼。”
我去过屠夫的家里,屠夫的房子有两层,一层是用来剁肉和吃饭的地方。屠夫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说他剁完肉有和妻子上楼去换衣服,那个时候天还没有全亮,他记得他上楼的时候有去关门,但只是随手一推,有没有锁上就不知道了。
屠夫觉得他只是上楼去换个衣服,一楼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他也没有怎么在意。休华扔圾。
讯问到这里,我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精液不是屠夫的,他有没有杀人动机还不得而知,但他完全没有必要将人肉卖给西单的包子铺,因为那样很容易让警方怀疑到他的头上。
那些碎肉,应该是凶手趁着屠夫上楼的时候,混进已经剁好的碎猪肉里的……
第187章 孕妇的身份
讯问结束,温宁问我问的怎么样,我把我的推测告诉他,温宁仔细地想了想。也基本把嫌疑从那些人身上排除。但温宁不会轻易地将那些人放出去,他看了看表,说等法定规定的最后期限到再放人,放人之后也会派刑警看着他们。
我们又回到办公室里,徐通也坐在那里,他正给刑警开会。我一进来,他站起来和我握手。问我有没有什么建议。徐通没了主意,刑警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想要盘查可疑的机动车辆,但是警方的努力白费了。
他们问遍了附近的居民。还是没有找到目击证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那个居民是从居民区里走出来的,他发现尸体后立刻惊声尖叫,而且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警方直接排除了那个居民的嫌疑。
人肉包子的事情慢慢在b市里传开,很多经常去购买包子的人群吓的面色发青。有的人到西单包子铺听到传闻之后,直接呕吐了起来。警局接到了很多报警电话,群众要求警方快速破案,并要求西单包子铺对他们进行赔偿。
我看了一眼徐通,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让徐通翻查案底。如果凶手是惯犯的话,说不定警方会有凶手dna的备份。
警队也联系了相关部门,对b市居民的户口登记档案进行查询,想要根据照片找出死者的身份。但b市的人口太多。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天气越来越阴凉,我和江军在警局里坐了一会,外出调查的刑警终于回来了。他们称找到了孕妇的身份,据称,今天清晨的时候,有民警接到报案,报案的是一对待在农村的老夫妇,他们说他们联系不上自己的女儿。
他们进城上了女儿的家门,结果敲了很久,门也没有开,他们心急,把女儿的邻居全部叫了出来,大伙都说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的女儿了。在众人的建议下,老夫妇报了警,民警接到消息之后,立刻想到了刑侦总局的交待,于是他们联系了刑警。
温宁马上问老夫妇在哪里,刑警说民警接到报案之后先赶去了那名女性的家里,温宁带上死者的照片,随我和江军一起出发了。说不上是不是巧合,老夫妇女儿的家也在西单一带,车子在一栋破旧的楼房前停了下来。
老夫妇女儿的家就住在二层,我们进了屋里,老夫妇马上站起来,哭哭啼啼地求我们帮助他们。温宁招呼他们坐下,直接把孕妇尸体的脸部照片给老夫妇看,老夫妇看到之后,马上称那就是他们的女儿。
温宁叹了一口气,把孕妇的死讯告诉了这对老夫妇。他们的头发花白,因为劳作,脸上满是褶皱的皮肤一片黝黑。老夫妇痛哭流涕,死者的母亲差点昏倒过去,这种情况下,老夫妇不适合接受询问,温宁派人将哭的死去活来的老夫妇先带回了警局。
死者的对门住着一户三口之家,温宁将他们叫了出来。这一询问,我们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据称,死者叫丁艳,不到三十岁,房子也不是丁艳的,而是丁艳从别人手里便宜租来的。
丁艳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多,由于文化程度低,她进城打工,赚的钱也很少。这户人家和丁艳在楼道里交谈过几次,丁艳为人怯懦,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待人却非常有礼貌。问起丁艳是在哪里工作,丁艳不好意思地说她在一家饭点里洗碗,是名洗碗工。
至于具体在哪里洗碗,丁艳没有详细说。
在他们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丁艳带男性回过家里,可是前几个月,丁艳的肚子慢慢地隆了起来。这样一来,丁艳的邻居就觉得不对劲了,特别是丁艳肚子大到连走路都难的时候,邻居还是没有见到孩子的父亲出现。
邻居也不好意思问,他们对我们说,他们觉得丁艳是未婚妈妈,怀了孕之后被人抛弃了。丁艳后来辞了职,但每天还是会挺着大肚子出门去买菜,邻居同情丁艳,有的时候去买菜的时候也会帮着丁艳带一点。
丁艳对他们感激,但是对于孩子的父亲从来都绝口不提。
他们说在几天前,他们还见过丁艳一面,是在楼道里碰见的,丁艳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丁艳看见他们还打招呼,从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丁艳。这一家人平时也要工作,送孩子上学,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守在楼道里,所以几天没见到丁艳,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说起丁艳的死,邻居还颇为感慨,说虽然和丁艳不熟,但总觉得丁艳是一个好女孩。休华吉技。
温宁问完话,我和江军绕着屋子搜查起来。屋子很小,除了卫生间就再没有隔间,煮饭的地方和睡觉的地方是连在一起的,整个屋子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甚至是床铺上也有一种怪味道。
可以想想,丁婷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连行走都吃力,更不要说打扫屋子了。我们翻了丁艳家的柜子,里面有一些安胎的药,通过搜查,的确能确定丁艳是一个人居住在这里的,因为不管是牙刷还是毛巾,都是单人份的。
丁艳的家里显得油腻,但并不凌乱,很多东西都摆的整齐,民警说他接到老夫妇和邻居报警赶到这里的时候,房门是锁住的。由于房屋是旧式的,所以门是从外面用一个生锈的大锁锁上的。
据邻居称,他们并没有在楼道里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再加上完好的锁以及整齐的屋子,可以判定丁艳是自己离开屋子的。她很有可能是在离开屋子出去的时候被人抓走。
“去调查一下这栋楼里的人,并想办法找到丁婷洗碗打工的地方,我怀疑可能是仇杀,特别是孩子的父亲,一定要找到。”我对温宁说。
温宁点点头,赞同我的观点,除了恐怖犯罪,也只有深仇大恨能让人这样残忍地杀死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并将她的肉做成包子给别人吃。恐怖犯罪一般具有规模性和不计后果性,所以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丁艳没有交通工具,又在这里长期居住了两年,她打工的地方应该不会距离这里太远,想办法找到吧,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我又对温宁道。
温宁:“嗯,孩子的父亲等我们回警局再去询问一下丁艳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