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坐着的那些徐家旁支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那红木盒子。确切的说,是盯着红木盒子上放着的黑漆漆的牌子——
国公府当家主母才能拿的牌子。
拿了这牌子就证明国公府所有的产业都握在手里了。
偌大的国公府家业,在场的人都知道很多,至于具体,却都是不知道的。也正是因此,他们都存了想要得到这牌子的心思,却没有想到国公爷当着众人的面儿就把牌子交到了才进门的孙媳妇手中。这说明了什么?国公爷这是给沈家的姑娘撑腰,告诉众人,他很看重这个孙媳妇。
“国公爷可真看重阿然媳妇,才进门,就把牌子拿出来了。”一个容长脸的妇人突然开口,狭长的眼睛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嫉妒。
圆圆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刚才说她以色伺人的妇人。
徐然适时介绍,“圆圆,这位是二婶。是曾祖父堂弟大儿子的二儿子的儿媳妇。”
有些绕口,不过这关系说的却是很清楚,虽然姓徐,可关系已经很远了。圆圆明白了徐然的意思,这是告诉她,眼前这人是无关紧要的人。
她莞尔一笑,大大方方的看着那妇人,“给二婶见礼。听二婶的语气,是不满意祖父把这牌子给我?侄媳妇能问问吗,是什么原因?”
容长脸的妇人一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圆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把她惦记国公府的家业的心思直接摆出来了吗?大家闺秀说话不都委婉吗?怎能这么混不吝?他们一家还靠着国公府过活呢,心思藏着不说出来,自然是相安无事。可说出来了,这不是诏告徐家所有人,她心怀不轨吗?
“我我我……”容长脸的妇人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二婶别着急,慢慢说。”圆圆笑嘻嘻的看着她,一副不管怎么样,你都得说明白的样子。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阿然媳妇你才进门,对国公府了解不够透彻。再一个,你年纪还小,哪儿能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到你身上?这要是叫安王府知道了,还不得怪咱们国公府不会心疼人啊?”到底是经历过的事儿多,容长脸妇人很快有了说辞。
“怎么就了解的不够透彻呢?出嫁前,我祖父就说过,国公府的人口最是简单不过。上头祖父一人,又是性子极好的。下面没有需要我操心的,我平日里只管照顾好祖父跟阿然就成了。至于府中的产业,有专门的人照看着,也不需要我自己上手。放眼京城,怕是找不出比国公府更容易了解的了。”圆圆笑着说。
话里话外,国公府就三人,国公爷,徐然,还有她。
至于其他的,在她看来,皆不是府中之人。
徐然深以为然的点头,“圆圆说的对。”
便是国公爷也没说圆圆说的不妥,只含笑看着她。这小丫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至于旁支。早些年,府里就他跟阿然,冷清的很,那些人见圣上赏赐了爵位,就都贴了上来。他不傻,知道他们都揣着小心思。只是这对他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便应了叫他们搬到府里住下。小动作,不伤大雅,他都可以包容。若是图谋不该图谋的,他也不会傻到把要留给孙子的家业奉上。
所以说,圆圆说的那些话,虽然有点儿不妥,可他也不会指责。
孙子孙媳妇才是他重要的人,只要他们高兴,做什么不成?
徐家旁支的这些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原本他们觉得沈家这姑娘年纪小,好拿捏。想着趁着头一次见面,给个下马威,以后再哄着点儿,还怕拿不住?结果呢?这小姑娘混不吝的,出招是不按常理,他们竟是不知道如何招架。
“好了好了,这会儿说这些做什么?可别耽搁了正事儿。”成国公打圆场,“老二媳妇,圆圆都给你见礼了,你这当长辈的见面礼也该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