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礼道:“别生气,这事本来就不是咱们的错。”
秦贞笑道:“其实,现在谁对谁错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大舅哥中午就走了。”
杨喜惊,“所以中午你家门口的马车不是你大舅哥的?”
“我大舅哥就一辆牛车,还是他发小的。”
这年头牛虽贵,马更贵,一匹不怎么样的马据说都得七八十两,更别说好马了,那真是千金难求。
不过想想也是,就他上辈子那会,一匹马跟一套房子的价格是差不多的。
甚至比一些三四线城市的房子都贵。
所以,现在七八十两折合算起来也挺良心。
两人找他除了安慰他之外,主要是与他一并讨论功课。
随着考试时间的临近,秦贞发现时间越来越不够用,县试结束之后,松了两天的气,现在又再度提了起来。
甚至比上次还要紧绑。
大概,什么时候考完了,他这也就放松了。
阮氏见秦贞三人进门,就知道他们是要去书房讨论功课。
忙去厨房煮了茶水,准备了点心送进了书房。
王福礼道:“阿贞,我瞧着你娘眼睛怎么红红的?”
秦贞道:“是吗?那我去看看,你们先看会书。”
秦贞到了厨房,果然看到他娘正在偷偷摸眼泪。
见他进来,有些慌地别过脸。
秦贞道:“娘,您没事吧?”
阮氏忙回身,咧着嘴笑了笑,“没事,就是切葱的时候有些辣眼睛。”
秦贞扫了一眼案板上的菜,连葱的影子都没。
只得睁着眼睛道:“那娘,您休息会,既然不能切葱,一会我来。”
阮氏哎了一声,眼眶更红了,秦贞转身之际,顺手拉住秦贞道:“阿贞,你爹的事我知道了。”
秦贞咽了口口水,他估摸着也该知道了。
不过她没闹起来让他去救人,说明理智还是在的。
阮氏把话说出来,长长吐了口气。
眼泪也啪啪地落了下来,哽咽道:“阿贞,其实这事我与你说不着,可就是心里难受,我怕他出事儿。”
秦贞了然,想了想道:“他现在应该在省府了吧。”
阮氏点头,“我听牛婶说,正月底就被押到省城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个情况,现在审完了没。”
秦贞咂咂嘴,好一会才道:“您……”
阮氏忙道:“我没想着怎么着,他们那样的身份,就是出个什么事儿,也不是咱们能搭把手的事,我就是心里难受,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搭救他什么的……”
她就是今日听牛婶说了这事,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秦贞伸手抱了抱她。
安慰道:“您别担心,您也说了他们那样的身份,咱们是怎么着搭不上手的,倒不如把咱们自己的日子过好。”
按沈君月的意思和韩家那边带来的消息。
京都秦家已经下手了,所以老秦可能也就是个有惊无险的过程。
不过确切的消息是,这中间王氏真是参与了进来。
想也知道,王氏一个商贾之女,有钱不赚王八蛋,更何况这事还是府城那边的意思,这中间有后台呢,她不借机捞一把,太不符合她的性格。
所以说,王氏这次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秦贞这些话也不好给阮氏讲,只得抱着她安慰了一会。
见阮氏心情好了一些,秦贞才道:“娘,我去读书了,您以后没事少与牛婶来往。”
万一阮氏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哭哭啼啼的,把他的身份给捅了出去,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了。
阮氏道:“我明白,我这个人眼皮子浅。”
她平时极少与邻居们聊天,就是怕自己说错话给儿子带来什么麻烦,平时就算是见面,也只是笑一笑。
今日是牛婶来找沈君月说帮她找到牛了。
这头牛年富力强,只不过价格挺贵要十五两,同时对方手里还有一头驴,四两银子。
如果两头都买的话,会便宜一些。
当时沈君月不在家,牛婶又是个能说会道的,拉着阮氏叭啦来叭啦去,最后就叭啦到了前任县太爷的事。
他们的盐价突然下降,阮氏多少也能感受些什么。
现在一听牛婶一说,自然又担心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