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但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人。”
“噢,对,那个人,那个人很奇怪啊,他在这里看完了所有内容,然后大笑了两声,说了两句我听不懂的话。”
杨绵绵简直要抓狂了:“你没听懂?不是吧!”最关键的地方掉链子真的大丈夫?!
“我听得懂。”说话的是一本字典,关键是还挺新的,大概注意到了杨绵绵的目光,它有点腼腆,“我的主人是这里的清洁工,休息的时候她会在这里看书学习,最近她在学中文,她很棒哦,她说要去中国看一看,因为她妈妈的妈妈就是中国人。”
峰回路转,杨绵绵精神一震:“他说了什么?”
字典想了一想:“他好像是说了什么‘以前我一直坚信父亲的教导,但他所说的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那个时候我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父亲?错误?中国人?杨绵绵心里升起了相当糟糕的预感:“那你们知道他住哪里吗?”
“住哪件房不大清楚噢,不过是住这一层楼的。”门锁对此表示肯定,“那天警察要来查什么东西,他就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到这里躲起来了,我没看见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但肯定不是从楼下跑上来的,楼下也有杂物间嘛。”
躲警察?难不成是……偷渡来的?杨绵绵心里的预感越来越糟糕了。
“谢谢你们。”她匆匆告别,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酒店入住名单,14楼一共43个房间,入住了26位住户,她对英文名并不敏感,好半天才有了一个怀疑对象。
sad。
悲伤的。她琢磨了一下,吴乐这个名字本来就有点奇葩,人家姓吴都取名都冲着无忧无虑这一类词的谐音,但无乐却反其道而行之,没有快乐,不就等于是悲伤吗?
杨小羊更谨慎,不肯下结论:“我觉得吧,外国人的名字都很奇葩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铁匠啊土豆啊叫悲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但是,太巧了啊。”杨绵绵总觉得自己的预感会成真,“我都能碰上萧天了,怎么就不能碰上吴乐啊。”
“那你可以去买彩票了。”杨小羊自我吐槽,“这运气就真的太坑爹了。”
杨绵绵叹口气:“这都四点钟了,一天都要过去了,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明明知道他可能就在酒店里暗暗窥视着她,明明知道他们的距离并不遥远,但她却无法找到他。
“我觉得我们的思维不用这样,你被荆楚传染了。”杨小羊冷不丁开口,“他是警察,要有证据才能抓人,但我们不是,我们怀疑吴乐是主观推断,但的确是因为他和所有线索都对得上,既然没有任何突破口,不如就把他当做凶手来推演吧。”
杨绵绵有点心动,但想了会儿还是摇头:“符合条件的太多了,不能用这个往别人身上套啊,这是本末倒置了。”
“我们不是警察,我们又不抓人,”杨小羊强调了一遍,“我想的是,不如用排除法试一试,假设吴乐是凶手,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掉胡岚?”
杨绵绵想了想,不大确定:“她死的时候一件衣服都没有,不一定是红衣服啊。”
“我觉得专挑红衣女人下手是乐文和周大志的毛病,吴乐没道理延续乐文的癖好啊,他们是因为害怕所以想要杀人,但吴乐对乐红的事情应该是不知情的,而且他也说了,父亲做的是错误的,他做的是对的。”
杨绵绵冷汗都要下来了:“他唯一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好像就是我吧?”虽然之前一直调侃自己是女主有事故体质,但真的被一个变态杀人犯盯上的感觉可不好,尤其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更是让她如芒刺背,坐立难安。
“老实说,”杨小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胡岚长得和你有点像啊……”
杨绵绵干笑一声:“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姒筱雯给我们看的照片是她们之前拍的,胡岚是栗色的长卷发,但是你注意到没有,看到尸体的时候胡岚好像是黑色长直发吧,据我目测,她的身高体型也和你挺相似的。”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杨小羊定格她的记忆,根据水箱的长宽高为参照物,添上辅助线,很容易就算出了尸体的长度。
杨绵绵:“……我头一次恨自己过目不忘还有超强计算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你们大概能猜到凶手是谁了……为了给美国的剧情增添色彩,我可是特意放跑了两个坏蛋啊,这两个结束以后,就可以写其他的了~~
当然,黑色大丽花和蓝可儿的案子都是悬案,没有结果的……
第202章 不离
如果换一种思路,假设吴乐就是凶手,而他杀人的动机又和杨绵绵有关,那么在她到达酒店的那天他会突然抛尸就说得通了。
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呗。这是多么老套而俗气的举动啊,可惜和小学里男孩子喜欢女生就要欺负她的举动不同,这,毕竟是一个变态。
所以杨绵绵只觉得倒了大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桃花总是那么烂〒▽〒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了,你对吴乐来说就是让他最垂涎欲滴的猎物。”杨小羊对上次的事情也有点阴影,“不过,那样是不是太危险了,不然我们等荆楚回来吧。”
杨绵绵有点纠结,一方面她觉得为了吴乐怂了有点丢脸,而且吴乐如果要对她下手,那就算她不干什么他也会动手的,另一方面却觉得还是等荆楚回来吧,毕竟上一次直接变成了聋子,再冒险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遇到非计算类的难题,杨绵绵就有点难以决断,最后决定打电话远程求助。
荆楚就在中餐馆里一边吃粤菜一边接了她的电话,所有人就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温柔下去了:“绵绵,吃饭了吗?”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还是温情脉脉的,但一眨眼就变脸了,他语气严肃起来,“那还不赶紧去吃……不行,不准去。”
说到最后语气堪称严厉,听得其他人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能偷偷交换眼色。
那边杨绵绵不情不愿应了一声,荆楚的语气就缓过来了,像哄小孩一样哄她:“我回来给你带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周末带你去迪士尼玩好不好?”
贺铭拼命忍着笑,用嘴型问白平:“队长这是哄老婆还是哄闺女啊?”
“他老婆比他小十岁。”白平小声说,“人又漂亮聪明,在mit读物理,是我我也当宝贝一样疼啊。”
“那还那么凶?”文静也偷偷加入了话题。
白平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荆楚,他拿着电话走到外面去打了,他这才敢低声说:“哎呀,那是你们不知道,绵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杀人犯了。”
细数从周大志开始的每一个案子,有多少个有杨绵绵的影子,不是她碰上了,就是出事的是她身边的人,这就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诅咒。
“在南城还好,队长罩得住,你看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当然不希望她再碰上案子了。”白平说得头头是道,“不过我觉得以绵绵的运气,很难说。”
连白平都感觉到的事,荆楚怎么会感觉不到,他觉得自己就是垂死挣扎一下,所以翻来覆去讲了八百遍“不准去”又许了她“如果不去就做糖醋排骨红烧肉炸鸡翅”等等福利后,叹了两口气,补了最后一句“保护好自己,不要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