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我跟伺候你又有什么差别,不过是让他填了鸾和宫太监总管的空缺而已,让他做乾坤宫副总管,鸾和宫总管,倒也挺好。”晋鞅见顾如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看向白贤,“白贤,你意下如何?”
“能伺候皇上跟娘娘,是奴婢几辈子的福气,”白贤朝晋鞅与顾如玖行了一个大礼。
顾如玖失笑:“哪有这种职位的?”
“怎么不能有?”晋鞅把烫好的五花牛肉挑到她的碗里,“你是鸾和宫的主人,乾坤宫的女主人,你身边的太监总管,自然也就是乾坤宫的副总管。”
“原来如此,”顾如玖笑着对白贤道,“还不快跟男主人谢恩。”
“奴婢谢皇上。”白贤从善如流的谢恩,这当然是好事了,两个身份,就有两分俸禄,还能在皇上跟娘娘面前都讨得好处,何乐而不为。
“既然你把白贤给了我,我也给何明一个恩典好了,”顾如玖看向站在晋鞅身后一言不发的何明,“何明就做鸾和宫的副总管,这样也算是公平了。”
“奴婢谢娘娘恩典。”何明笑呵呵的走出来,朝顾如玖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偏头与白贤的视线对上,然后同时不屑的移开。
“这倒是不错,”晋鞅笑着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到。”真正让他高兴的是久久没有拿他当外人,而是像普通女人对丈夫那样,一颦一笑皆自然,毫无做作之态。
“过了冬天就是春闱了?”吃完暖锅,顾如玖又吃了两碗米饭,晋鞅早已经停筷不吃了,只是给她夹菜,然后在她调料碟里弄好,任由她挑起来吃就好。
“嗯,”晋鞅点了点头,“距离上次春闱已经三四年了。”
三四年前,晋鞅对朝政方面还多有不懂,恐怕排名这些也是朝中官员选好后,他用印就行。
这次科举可不一样,这是晋鞅亲政后的第一次科举,意义非凡。
“我担心瑞王……”顾如玖皱了皱眉,科举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就怕有心人从中作梗,闹出大事来。
“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乱来的。”晋鞅知道久久在担心什么,安抚的朝她笑了笑。
现在久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月有余,他有时候甚至能够感觉到孩子在久久肚子里翻动,所以面对这个小生命,他愈加的小心翼翼起来,又觉得久久肚子里揣了一个孩子已经非常的辛苦,不忍让她为了其他人而劳心。
“我知道你肯定能办好,可我还是担心,”顾如玖瞪他,“就像我每日待在殿里好吃好喝,你也会想我是不是摔了是不是肚子疼,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一样嘛!”
“对对对,是我说得不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赵御医说过,很多女子在怀有身孕的时候,脾气上可能会有些许暴躁。
身为久久的男人,必须不能让她生气,毕竟生气伤身嘛。
“你明白就好,”顾如玖对晋鞅积极认错的态度感到很满意,满意的点了点头,“明天你还有早朝,早些睡吧,我也有些困了。”
“刚吃完饭,等下再睡。”晋鞅知道久久有孕后一直爱犯困,但是却不敢让她就这么睡着了,免得积食,于是便让宫侍打了热水来,两人挤在一个盆子里泡了脚。
泡完脚,晋鞅便与顾如玖坐到床上,晋鞅照理跟久久肚子里宝宝说了一刻钟的话,才对顾如玖道,“我们家孩子出生后,一定又聪明又好看。”
“为什么?”顾如玖发现晋鞅似乎对自家孩子有种迷之自信。
“因为他有这么好的父母,然后在青出于蓝,能不聪明不好看?”晋鞅自信满满,“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顾如玖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原来是觉得她会担心孩子,她愣片刻,便笑了起来。
外面风雪交加,而屋内却温暖如春。
顾如玖靠在晋鞅的怀里,听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哪个大臣出了什么丑,哪个大臣不靠谱,渐渐的便睡了过去。
晋鞅说着说着,发现怀中的人没了动静,低头一看,竟已经睡了过去,无奈一笑,只好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
闭着眼躺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在身边之人的嘴角上亲亲吻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冬去春来,雪渐渐花开,春草初长,京城的各大客栈里挤满了各地来参加科举的文人学子,热闹非凡。
会试的那几天,礼部的人忙得脚不沾地,主要精力都花在这些考生身上了。
会试一结束,相关官员便开始批复各个考生的试卷,在试卷没有批复完以前,他们这些参与批阅考卷的官员皆不可离开,更不能向外传递消息,平日吃喝拉撒都是由宫里的人伺候着。
读书人多了,热闹就多,所以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瑞王世子病了。
要说这瑞王世子,也算是年轻有为,比起他的弟弟,无论从容貌还是才干来说,都要甩他弟弟一条街。
可就是这让瑞王勉强满意的儿子,自从过年后就病了,更让瑞王气愤的是,自己这个嫡长子生病的原因,竟是二儿子在从中作梗。
瑞王第二子乃妾侍所生,并不受瑞王重视,此次进京带上这个儿子,是因为瑞王把他留在京城里“学习”,也就是做质子。只不过皇上一直不提这事,他也不好主动说出来,加上忠王一家子都愿意搬来京城了,他若是提出让庶子留在京城,反而更尴尬,所以便干脆不提此事,只当是带所有儿子进京增加见识的。
瑞王不提,可是这个庶子却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用意,作为儿子,他不敢恨瑞王,倒是把无辜的兄长恨上了,于是便用了这后宅女人才爱用的招数。
真相被查出来后,瑞王气得不行,把二儿子打得半死,又担心嫡长子的安危,竟无暇多顾其他的事情,等嫡长子终于捡回一条命的时候,会试已经结束,连排名榜都已经张贴出来了。
“无知小儿坏事!”瑞王对二儿子是厌恶到了极点,只不过再讨厌那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做不出伤他性命的事情来。
可是想到因为这些闹剧,他才失去了在会试中动手的好机会,他心里又十分的不畅快,便又去把二儿子训斥了一番。
二儿子本就不受瑞王重视,被杖责后,身边的人又不尽心照料,所以拖了很久才好,原本苍白的脸色,在听完瑞王的训斥后,便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早知你是这样的孽障,我当初就不该留你的性命!”瑞王扔下这一句话后,转身便让长随推着自己离开,看也不看躺在床上的二儿子一眼。
二儿子咬着唇角,看着瑞王离去的背影,眼中是难掩的恨意。
“你去哪儿?”诚王妃看着儿子又要出去,皱着眉道,“现在京城里四处都是读书人,你别出去惹事。”
“我能惹什么事?”被她叫住的青年不高兴道,“就算心虚,那也是晋鞅该心虚,我们害怕什么?”
“我身为父王的嫡子,父王死后,爵位本该由我继承,可是他却让我们不明不白没名没分的待在这里,就算让天下读书人知道了,也只会笑话他,不是来笑话我,”青年说完这些,转身就走。
“你,”诚王妃见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气得不行,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青年走到外面,遇到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顿时皱眉道:“滚开,别碍我的眼。”在诚王府的时候,他除了最看不惯晋鞅以外,就是这个庶出的弟弟。
被他骂了一句,这个青年也没反应,朝他行了一个礼后,便退让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