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事情哪里说得准,燕驰飞怕话说得太满,到时候出了变化,反叫孟珠失望,只说:“应当能比前世快,或许一年便能回转。”
“一年那么久!”孟珠一听就急了,紧紧地抱住他,“驰飞哥哥,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讲道理了,我不想让你去了,我舍不得你。”
燕驰飞摩挲着她发顶柔声哄:“乖,上辈子去了一年半呢,你也没闹别扭啊。”
怎么能这样比,上辈子这时候他们俩的情谊可没有现在深厚,孟珠闷闷地说:“上辈子这个时候我们都还没圆房阿伊猎奇秘籍。”
燕驰飞请咳一声,故意逗她:“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要和我圆房?”
孟珠歪着小脑袋,仰脸看着他,半晌不语。
燕驰飞又说:“如果你真的想,我倒是不介意的提前些。”
本以为孟珠定要脸红说“不要”,不想她竟然点头,十分痛快地说:“好吧。”
这下轮到燕驰飞傻眼:“咳,你说真的?”
孟珠手指一下一下地在褥子上画圈圈,支支吾吾地说:“如果你真的想,我听你的。”
反正上辈子他们是夫妻,该做的都做过了,这辈子提早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不过这番话要她亲口说出来,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真的要在今天么?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么晚了,好像也不能再叫红荞准备洗澡水呢。
孟珠越想越害羞,身体缓缓滑进被窝里,小手扯过被头蒙住脸。
燕驰飞大手一捞,把她挖了出来。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着,房间里只听到炭盆里银丝炭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好一阵,燕驰飞才迟疑地开口:“我觉得……还是等到成亲后吧。”
“喔。”孟珠还是重复先前那句话,“我听你的。”
只是为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隐隐约约有些失望呢?
十一月十三,与上辈子同样的日子,京营大军开拔,奔赴北方边境,与瓦剌开战。
那日温度骤降,天空中微微飘洒细雪,饶是军队御寒衣物充足,战士将领们又有铠甲在身,也难敌冬日严寒。
唯有燕驰飞,戴着孟珠亲手缝制的羊皮内加绒手套,心中绵绵暖意似乎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全身,不但不觉得冷,反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让本来对科举出身的燕国公世子抱有偏见的部分将士,不由得改变了看法。
很快到了新年,燕靖与燕驰飞父子两人皆不在家,燕国公府过年时便显得冷清许多。
元宵还没过,便传来了坏消息,燕冬夫婿的曾祖父过世,于是丁老爷和丁家两位公子都需丁忧离京,亦既是说,马上要来到的二月春闱,丁二公子不能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