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并不是说婚姻多恐怖,只是人生变数太多,不要等事到临头才想当初为何没有未雨绸缪。昨天在朋友圈看到一句话,觉得写得非常好,大概意思是说“女性认真生活,自强自立,不是为了让谁高看,只是因为生而为人,就该如此。而做到这些的那部分女人,在任何时候面对困境时,都更有主动权。”
共勉咯。
第10章
林桂香走到周洛跟前,周洛一愣,别开眼去。
民警松开周洛,他绷着脸,喘着气,不吭声。
林桂香扫一眼周洛手臂上的伤口,突然把他推转过身去,掀起背上的衣服,少年单薄的后背上赫然两条血痕。
南雅看一眼,垂下目光。
林桂香慢慢放下衣服,颤颤地吸了一口气,问:“谁打的我儿子?”
周洛不吭声,徐毅也不吭声。
林桂香看向徐毅,上去“啪”一耳光甩他脸上:“自己女人管不住,脏水往我儿子身上泼?他才多大,你们一个个还要不要脸?”
陈钧他爸和林方路赶紧拦住:“林姐别激动,这事我们来处理。”
“谁再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我跟他拼命!说我儿子半点是非,我撕烂他的嘴!”林桂香转头还想指责南雅,见她脸色苍白,一身是伤,最终下不了口,只瞪一眼,不由分说把周洛押了回去。
走时周洛听见屋子里南雅对陈钧他爸说:“谢谢你们又赶来。”
陈钧他爸忙道:“不用谢,应该的。”
南雅:“要谢的,还得谢你们下次来给我收尸。”
陈钧他爸被呛住,后边也就没话了。
回去上药,周洛趴在床上疼得鬼哭狼嚎,哇哇直叫,林桂香又心疼又生气,骂:“人家两口子打架你掺和什么?”
“难道我看着人被打死。”
他不知悔改,林桂香气得半死:“以为自己是大英雄?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今天吵吵明天和好。你这算什么,挨打不说,还惹一身腥。”
周洛一听就来火:“徐毅说那些屁话你也理!”
“你还来劲!——徐毅这些年憋屈坏了,什么丑话都说得出来。你以后少管他们的事儿。”
周洛:“什么叫他憋屈坏了?”
“那么多男人对她想入非非,哪个做丈夫的不憋屈?”
周洛觉得跟她讲不清楚,恨恨地埋住脑袋,隔一会突然又抬头,问:“他们不是闹过好几次离婚么,去年还去了法院,怎么没离成?”
“徐毅不肯离,南雅说他打人;徐毅就说南雅扯谎,她跟徐毅在市里的那个三堂兄搞在一起了,要离南雅就没资格带宛湾。”
“他放屁!”周洛叫道。
“徐毅他堂兄都出面承认了。”
“这种事谁有脸承认,肯定是帮着他绑住老婆孩子。反正传出这种事,大家都只会骂女的。——亏他想得出来!”
周洛烦躁至极,要说徐毅不干净,又忍住了。刚才打架时他就忍下,无非是顾及南雅。要是这事儿曝光,众人还说是南雅的错,那简直……
林桂香问:“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家出事了?”
“这用想么?宛湾那么点小蛐蛐沫儿,南雅叫她一个人去医院?再说胡秀婶这后妈跟南雅也不亲。南雅肯定是不想宛湾看见她挨打,把她支走。”周洛说完,一时有点心酸。
林桂香也不忍,叹了口气,语气转圜,道:“说起来,南雅从某些方面讲,也是个好女人。她男人那么有钱,她不靠他养,凭手艺开店做事,自力更生。听说她开那家店没拿徐毅半分钱,全是之前给市里的人做衣服一点点攒的,不然就他们俩那吵法,徐毅早把旗袍店掀了。”
周洛默了默,并不好表态,于是道:“你是借着夸她夸你自己么?”
林桂香瞪他一眼,继续说:“不过落到别人眼里,就说哪有人有清福不享,是天生爱抛头露面惹风头。”
周洛不吭气,横竖是不爽。他耐了一会儿,还是急着想知道那边情况,便推林桂香:“不讲了,你赶紧走。”
“哎,药还没涂好呢。”
“还要怎么涂,刷墙呢!”周洛跳起来,痛心疾首状,“今天浪费时间太多,我要做卷子啦!”
周洛连推带攘把林桂香轰出门,隔半会儿,自己也要溜,转念一想,又回房,把药水倒出一些拍在肩膀上,特显眼的位置,对着镜子照照,一眼就看得到。他这才蹑手蹑脚从楼梯溜下院子,借着树荫偷偷潜了出去。
周洛跑去派出所,没见人,又跑去南雅家。家里也没人,大门紧锁。
周洛思索着南雅应该去接宛湾了,正想着,巷子里传来南雅低低的温柔的声音:“你说呢?”
周洛回头往坡上望,
夕阳洒满青石巷,院墙上堆满白色的木芙蓉,她穿着水蓝色的旗袍,步伐徐徐,垂眸看着脚边身着小旗袍的小丫头。
宛湾声音糯糯的,高兴地比划出三根手指头:“妈妈表现很好,得三朵小红花。”
“谢谢宛湾。”南雅说。
周洛望着额头缠了纱布的南雅和完全不知发生何事的宛湾,心里再度泛酸。
宛湾眼尖,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周洛,冲他摇手,清脆地喊:“周洛哥哥~~”
周洛笑着点头。
南雅牵着宛湾擦身而过。周洛心底一凉,脸上的笑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