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别担心。”正德帝靠在焦适之的脖颈处蹭了蹭,笑着说道。虽然如此,但正德帝那滚烫的气息还是令焦适之不自觉地蹙眉,随后倒在正德帝的怀里默默生气。
正德帝以为那只是他一闪而过的错觉,但在之后确认是真的后猛然坐起身来,在焦适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翻身压着他,仔细地看着焦适之的神色,“适之为何生气?”
焦适之没想到他那隐秘的情绪被正德帝看出来了,稍显尴尬地侧过头去,试图逃避这个问题。然而正德帝不依不饶地跟随着焦适之的眼神,一副焦适之要是没说清楚就不可能放弃的模样,令焦适之抹了把脸,无奈地说道,“好吧,我的确是在生气。”
正德帝好奇道,“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你在生气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正德帝把这段时间的事情想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会让适之生气的事情才是。
焦适之扭过头来看着正德帝那好奇童稚的模样,经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正德帝的侧脸。这人平常肆意狷狂的模样只不过是一面,在焦适之看来,朱厚照似乎一直都拥有着独特好奇的心性以及着偶尔带有的稚气。焦适之永远都不会告诉皇上,当他看到正德帝脸上偶尔带有的近乎孩子般童真的神色时,总是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这是个他从来都不曾告诉过正德帝的小秘密。
两人之间这样无伤大雅的小秘密实在太多了,这不过是其中一个。显然现在焦适之也不想告诉正德帝,在柔情的接触过后,焦适之坦诚道,“我不是在生其他任何人的气,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我明明知道这几日是什么日子,但还是没看好你。”
正德帝挑眉,“这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我没注意,这本来就不会发生。而且,难道这一点点小伤痛会有什么问题吗?”
焦适之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你就不会躺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正德帝不满地趴着焦适之的半身,咬着他的肩头磨了磨牙,“适之,你要是再挑刺的话,我可能没法保证明天你能起来。”
焦适之怀疑地看着正德帝,随口说道,“你现在不是四肢无力吗?别闹了,好好……唔唔……”正德帝搂着焦适之好好地舔吻了一番,在唇内扫荡了一遍后,蹭蹭焦适之的鼻尖,状似委屈地说道,“适之难道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焦适之不想在这个时候体会皇上的“能力”,侧身搂住正德帝的腰身,笑眯眯地转移正德帝的注意力,“皇上如果不想睡的话,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今日早上朝臣们提出来的事项?”
正德帝:……
“适之刚才不是还让我好好休息?”正德帝“悲痛欲绝”地看着焦适之,似乎难以自信适之竟然如此对他。
焦适之淡定地别开眼睛,“毕竟皇上现在看起来富有活力。”
正德帝别有深意地在被褥下微微动作,低喃着说道,“没错,我的确是别有深意,适之愿不愿意满足我……”那低哑深沉的嗓音在焦适之耳边震动,令敏感的耳郭更加通红。焦适之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立刻又恢复了清明,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一下子闪身到里侧。那里还有另外一条被褥,通常是作为备用。
正德帝蹙眉,看着另一侧只露出一双黑眼睛的焦适之,“我难道是虎豹之辈,你这么避之不及?”
焦适之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多虑了,只是纯粹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今夜还是好好安歇吧。”焦适之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然而正德帝却能看出他眼底的坚定。翻身仰面朝上,正德帝望着头顶的床帐无奈。
片刻后,一只微凉的手偷偷滑入被褥里,握住正德帝微烫的手掌。
正德帝侧身望去,焦适之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失笑着反握住焦适之的手掌,也闭上了眼睛。
深夜,月明星稀,屋外轻柔的春风拂过,带着少许凉意。守夜的內侍猛地打了个寒噤,默默地拉紧了衣裳,奋力地在屋外跺了跺脚,心里考虑着该多加几件衣裳,现在的天气还是冷。
屋内,焦适之却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