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芽愣了一瞬,摇头道:没有。。
李萧寒脸色微冷,“为何没有?”
林月芽倒盏茶,呷了一口,垂眸道:侯爷之前训斥过我,说那些东西都是在浪费时间,既然侯爷不喜欢,便没有特意给侯爷做。
又轮到李萧寒语塞,他深吸一口气,从林月芽手中将茶盏夺走,一口喝完,这才又问:“格兰院也不会喜欢,你为何要做?”
绕老绕去,又绕回来了。
林月芽知道以李萧寒的脑子,今日她做的这件事,不会轻而易举将他糊弄。
却是没想到李萧寒竟这样难缠,他能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每一个带有疑点的地方,都无比清晰的摘出来询问。
林月芽明明梳理了好几日,觉得应当不会再出岔子,可此刻她心跳越来越快,就好像她不管怎么回答,都能被李萧寒发现新的疑点。
林月芽索性拿情绪来遮掩心虚,她没好气地坐到椅子上,瞪着李萧寒道:因为长公主是你母亲!
这就好像,我费劲心思讨你母亲欢心,你不但不理解,还反过来质疑我的用心。
说完,林月芽红着眼,将头彻底转向一旁,不再看他。
李萧寒再次语顿。
但凡他没有经过那么多案件,审问过无数各式各样的人,也许今日就到这儿了,他不会再问下去。
可他是李萧寒,一件事若是不能彻底捋顺,他便会难受。
李萧寒走到床边,一把将床帐上挂着的那个香囊扯到手中。
林月芽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处,她小腿肚子又开始发颤。
“这香囊是新的。”李萧寒拿到灯光下仔细地查看着,“和之前的很像,但不是之前那个。”
说完,他又拿起香囊细细闻了一下,点头道:“味道相似,却不同。”
“之前那个去哪儿了?”一双黝黑的眸子看了过来。
之前那个已经在送去了祝梨手中,而李萧寒手中的这个,是她这两日参照那个新绣的。
原本她是可以重新绣一个拿给祝梨的,可是她担心这件事没做成,她亲手绣的香囊落入李萧寒手中,届时更加说不清楚,像是私相授受。
所以她将陆渊送的香囊再送回去,即便被发现,便直接说是物归原主,饶是李萧寒心头不悦,也不能追究什么。
把陆渊送的东西还回去,他应当安心才是。
就连李萧寒若是将那香囊拆开,看到里面的字条,她都想好了要如何解释。
就说陆渊一直是君子之心,为表感谢,才绣了一个红“子”还他。
为何不是“君”呢,因为她不会。
最后林月芽反复思量,若是她将事情想得太过复杂,李萧寒并未觉察此事,可回头一躺在床上,看到香囊不见了,会不会多想?
吃一堑,长一智。
林月芽跟在李萧寒身边这样久,她定要将事情的各个面都想清楚了,才能动手去做。
李萧寒又不懂女红,她只要尽可能做得相似便可。
见她不语,李萧寒拿着香囊走到她面前,又问一遍:“去哪儿了?”
林月芽淡然抬头:能去哪儿?不就是一个香囊,时间长没有味道,就扔了。
这个答案很正常,却又让李萧寒觉出不对,他问:“为何要做一模一样的?”
林月芽道:因为喜欢这款样式。
李萧寒道:“为何味道这样寡淡?”
新做的香囊味道不会这样淡,除非刻意为之。
林月芽实在有些崩溃,她自觉已经计划得够详尽周全,却没想李萧寒一个不通女红的人,竟然能看出这两个香囊的差别。
林月芽不想回答了,她今日已经给了李萧寒足够的耐心,若放在前几日,李萧寒再问第二句的时候,她就摇着蒲扇走人了。
林月芽当真去抓桌面上的蒲扇,李萧寒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又要耍横,于是一挥手,直接将蒲扇甩到地上。
林月芽蹭地一下站起身:你扔我扇子做什么!
李萧寒冷冷道:“你若喜欢,我可以赔你一屋子蒲扇。”
林月芽气道: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李萧寒说完,将香囊丢到她面前,面容愈发寒凉,“那香囊到底……”
林月芽上前一步踮起脚尖,直接拿唇将他的话语堵住。
李萧寒一想到那香囊此刻可能就在陆渊手中,便顿时没了心情,他将林月芽拉开,寒意更重地对她道:“林月芽,你真当我是大傻子?”
每次他一说到最关键的点时,她都会这样直接来堵他。
李萧寒都记不清林月芽这样做过多少次了,最近一次是在马车里,正是从校场回来那日,她怕他追究叶默,就直接捧着他脸亲。
李萧寒知道,他不该被她这样轻而易举拿捏住,可偏偏每次她贴过来时,他就控制不住心神,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子里。
待筋疲力竭,他独自坐在书案面前时,便又开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