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妱儿天性烂漫,娇俏可人,却天生患有心疾,自幼便寄养在学医出身的姑母家中,姑母一家待她视如己出,在及笄这日,又将她与青梅竹马的表哥定下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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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妱儿头一次见到沈皓行时,他一身墨色站在阁楼上,直直地望着她,身旁丫鬟小声道:“那是魏王。”
大齐四皇子魏王,温润如玉,俊雅非凡,待人极为和善有礼,只是年过二十还未婚配。
表姐掩嘴偷偷道:“因为他有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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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妱儿与表哥一起时总能碰到魏王,逛灯会看到他,去山上祈福看到他,就连表哥带她去挑喜服时也能碰到他。
宁妱儿觉得沈皓行看表哥的眼神不对,于是特地站在中间将他们二人隔开,到最后,她干脆劝表哥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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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这夜,喜房内紧张又兴奋的宁妱儿忽然晕倒。醒来时她身处密室,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看到沈皓行朝她走来。
看到熟悉的面孔,宁妱儿激动地冲他喊道:“王爷,快救救我,我被人绑架了!”
魏王来到她面前,温笑着替她抚去额上的灰尘:“别怕,我只是心悦于你,不会伤害你的。”
宁妱儿:……
(蠢蛋病弱小怂包x白切黑疯批王爷)
第二章
林月芽被赵嬷嬷拉进一间小屋,很快她们便出来了,出来时她脸上挂着泪,眼神黯淡。
赵嬷嬷低低对她道:“若是还想活命,待会儿见长公主便机灵点。”
这是林月芽进府四年,第一次踏进格兰院正堂。
她跪在堂下,垂眼看着膝下的地板,她从未见过这样光滑平整的地板,好像一面镜子,若是屋内再亮一些,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现在是什么样的?
林月芽咬住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她知道,她不配在这里哭。
堂上,长公主手捏佛珠,鄙夷的目光落在这个瘦弱的身子上。
她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而李萧寒,更是她此生的骄傲,那是她和老侯爷唯一的儿子。
他何等的优秀,何其尊贵。
堂下这个女人,不过是侯府最下等的婢女,就连近身伺候端茶递水都不配,又岂能……
长公主蹙眉极深。
赵嬷嬷心知她瞧不上林月芽,便开始劝道:“主子,奴婢知道侯爷何其尊贵,即便让奴婢去教乐坊寻上一个,到底也是配不上的,来回路上耽搁时间不说,也难免会节外生枝,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赵嬷嬷跟在长公主身边已有三十多年,她的话在长公主面前是有一定分量的,很多时候长公主遇到难事,还会经常询问她的意思。
这也原于赵嬷嬷也的确是个思虑周全,遇事不乱之人。
就拿现在而言,她几句劝解,长公主的神情便缓和不少,赵嬷嬷见势便继续劝道:“奴婢方才查验过,她身子干净,且天生哑疾,若是主子还有顾虑,”说到这儿,赵嬷嬷的语气忽地一变,“过了今晚,不喜便杀。”
林月芽湿润的睫毛猛然一颤,到底是没忍住,泪水无声无息地坠落在地板上。
长公主合上眼,手中佛珠快速拨动,念起佛经。
这便是同意了。
沐浴,梳妆,换衣,林月芽如同一个提线木偶,神情木然,没有半分生机。
她似乎彻底懵怔了,脑中只是一遍遍回放着赵嬷嬷的话。
“你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做得好,好日子便在后头等你,若是做得不好,便不是嬷嬷吓你,你同你表姑姑便活不过今晚。”
赵嬷嬷将她带进云腾院,抬手在屋外抠了抠门,里面传来响动,等待的时候,赵嬷嬷回头看了眼林月芽,最后一次叮嘱她,“若想活命,便做你该做的。”
门被推开,一名佩刀侍卫从里面出来。
赵嬷嬷冲他颔首,“人带来了,长公主点过头的。”
既是长公主应允的,侍卫便让开身,将门打开。
就在这时,身后一直沉默的林月芽,忽地一下拉住赵嬷嬷的衣袖。
赵嬷嬷愣住,回头看她。
她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一双过分明亮的眼睛,让人看到时内心不由一动。
赵嬷嬷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是一瞬的怔愣,便回过头,毅然决然地将那双冰凉的手推开。
“进去吧。”
三个字就像一把镰刀,将最后的那根稻草割断。
从门外走到屋内,不过三两步的距离,林月芽却觉得走了许久。
直到她彻底感觉不到深秋的寒风时,她才猛然回神。
她警惕地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