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观的大殿气氛威严雄厚,亨利不由也被感染到这种庄严的情绪。虽然他并不信仰这里的神,心中却还是抱着敬仰参观了大殿。
从大殿出来之后,他好奇心发作,从旁边的一座门向后边走去。
有一位穿着道袍的三十多岁道士拦住了他们,礼貌的制止他们继续往里走。
“抱歉,我们并不知道这里不让人进,这就离开。”薇薇安赶忙上前,冲着道士微笑着说。
那道士听不懂英语,却能看懂对方的笑容。他脸上也带出一丝微笑,比划了一个原路返回的手势。
往回走的时候,亨利回头张望。后方是三座大殿,比起前边的更加精美。只不过看起来还没有完工,能够看到□□出的建筑部分。怪不得不让人进去。
“这里的宗教氛围浓厚。”离开时,亨利对女儿说道。
“嗯。”薇薇安轻声应了一声。信教的人一般都心中存着道德和底线,容易与人为善,民风普遍淳朴。
从侧面了解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对人友善的地方,总比生活在一个排外的地方要让人感到高兴的多。
“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教堂?”亨利随口说了一句。
薇薇安说:“回去的时候我问问晓雯,她应该知道。”
亨利是一位天主教徒,薇薇安虽然在婴儿的时候受洗过,却并不信奉天主教。亨利不常去教堂,却偶尔会去参加礼拜。
拎着一手的战利品,俩人又从缆车站乘坐缆车下到白龙口,坐上电力车回到三岔口。
这距离很远,花费的时间却不多。缆车是按照里程收费,往返三十,一站才五元钱。这个价格要比起任何景区的缆车收费都要便宜,简直就是日常交通工具的价钱。
薇薇安和亨利是初次乘坐缆车。她在车站听说常住人口需要多次乘坐缆车的人可以办卡,有月卡和次卡之分。
月卡像公交卡一样,充值一次八十元,可以在本月乘坐缆车一百二十次。月卡需要登记姓名和粘贴照片,只限本人使用,一个站台每次只能刷一下。
次卡则按照六折消费,原本一站地五元变成了一站地三元。次卡同样需要登记姓名,却不限制谁使用,一站可进行多次刷卡。
很多村民此时还不知道,游发委正在酝酿一次升级,要把次卡的功能扩得更大,在落云山景区实行一卡通计划。
除了在电力车上也装上刷卡器之外,到时候会在多家商店、餐馆也安装上刷卡器,进行统一的数据管理。到时候村民或者游客手里就可以拿着一张卡无障碍的进行乘车、购物和消费了。
回了家放下了东西,薇薇安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拜访了胡晓雯。这一年胡家又选择在桃溪村过年,只不过这回胡新民和周青他们一起住在福禄街上的房子里。
“这附近哪里有天主教堂?”胡晓雯诧异地看着薇薇安。
看着她意外而吃惊的表情,薇薇安说:“难道没有吗?”
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中国信奉佛教和道教的人比较多,其他教派相比较之下就少了。要是大城市里说不定还多一些,教堂肯定能够找到。
“县城有教堂吗?”薇薇安问。现在只能祈祷这个距离最近的小城能够有座教堂了。
“临水县城肯定是有的。”胡晓雯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帮你找人问问。”
送走薇薇安之后,胡晓雯给黄哲打了一个电话。这家伙现在不在桃溪村,而是在云市的家里边。互相拜年之后,胡晓雯就问起了他这附近哪里有教堂。
“咱们这附近还真是没有教堂。”这个问题把黄哲也给难住了。他为了自己的计划,可是把整个落云山地区大大小小的乡镇都记在脑子里。不说是了若指掌吧,大概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临水县往下,也就往二河乡那边十几里地一个镇上有个小教堂。不过那个地方太远,还不如临水县距离近呢。”
“好吧,那我只能告诉薇薇安,如果他们想要去教堂,就直接去临水县的教堂好了。”
挂断电话,胡晓雯把这个消息告诉薇薇安就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结果却没想到,这件事被黄哲给记挂在心上了。
现在村子里边常驻的外国人有三十多将近四十个,未来说不定还会增加。再加上来度长假的外籍人士一直不少,这些人短则居住一个礼拜,长的时候有二十多天。
不管怎么说,在他辖内就算是他的居民。居民有诉求,还是合理合法的。作为地方官,他就应该想方设法的满足才是。
不过这个建筑毕竟是满足少数人需求的,还是按照这些人惯常的方式去办最好。
既然有了想法,黄哲就打算付诸行动。过了新年上了班,年味儿还没散尽。村委的大门刚刚大开没多久,就在告示牌底下摆出了一个捐款箱。
原来,这是为了村子里边要盖一座教堂而设立的。
在国外时,教堂一般是由教会筹集,教会捐款汇聚资金建立的。
这毕竟不是为桃溪村原著村民们服务的,黄哲也无权去拿属于集体的资金来盖这个建筑。于是就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募捐,等到凑够足够的资金,再来盖这个教堂。
当然作为村支书,他已然为这个教堂划定出了的地址。
村南村北都不适合,这两个区域的建筑风格都是最为统一的中国风。也只有最新的长青区才合适,那里各种功能建筑比较多,还都是现代化的简洁风格。
由于信众并不多,这座教堂也没有必要修建的很大。有那么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尖顶大屋,在摆上两排座椅,前边一座讲经台。一个简单的教堂就布置完成了。
黄哲进行过估算,这么一座教堂有十几万就能盖好,并完成简单的装修。
于是他把这个数字写在纸上,和为什么而进行募捐的原因一起贴在了黑板告示栏上。
村委要进行募捐盖教堂,得知这件事的村民都觉得很稀罕。如同黄哲预料的那样,对此感兴趣而关注的村民并不多。这消息只在外籍人士当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就算不是教徒,这些人也或多或少曾经给教会或者社区组织的募捐进行过捐款。有的时候是某类需要救助的弱势群体,有的时候是为了某处的饥饿和灾荒。关于修缮的募捐当然也遇到过。
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玛瑞安首先对此进行了响应。她不光是往捐款箱里边塞了一张写着一千英镑的支票——她只能塞支票,国内的大额钱币都在银行、卡里——她还跟黄哲提出了一个请求,得到了同意之后,在街角小店的门前同样设立了一个捐款箱和说明情况的牌子。
她更是细心的在打印的牌子上用手画了一个简笔画的教堂。
放在街角小店可比放在村委门前效果要好得多,立刻就让居住在此地的外国人都注意到了。
想一想就知道这座教堂是为谁建立的,本地可没有天主教或者是其他西方教派的信众。于是这些人纷纷慷慨解囊,五百、三百的往捐款箱里塞钱。
跟他们的薪酬相比,五百、三百是不多,可是他们的捐款是个长期的过程。并不是说捐了一次之后就不再捐了,没准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又捐一次。
除了他们之外,来街角小店吃饭的人看到别人捐钱,往往会被带动,塞个十块、二十块的。积少成多,慢慢地这笔钱迟早能够凑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