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骚扰,已经算是犯罪范畴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霍红霞气急,“有没有报警?”
田桂英哭的昏昏沉沉,半天才回话:“报警有什么用。我家那段根本就没有监控摄像头,报警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扔的。”
胡晓雯看她哭的眼睛都发红发肿,赶紧去洗手间拧了一把湿毛巾,拿过来给她擦脸。
霍红霞又去厨房翻出黄瓜,切了一盘子薄片,拿了个杯子兑了点低盐水端过来。
被冷毛巾一刺激,田桂英醉意稍退。胡晓雯又拧着凉毛巾给她冷敷了几回,她那因为哭泣而有点睁不开的眼睛才好了些。
“喝点水。”霍红霞把杯子递给她,然后又拿着黄瓜片贴在她眼睛周围。“后天就要做新娘了,眼睛不消肿可怎么见人?”
田桂英把盐水都喝光,任霍红霞把黄瓜片贴在眼皮上。
田桂英鼻音浓浓地说:“我就担心,后天办喜宴的时候,这家人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在宴席上闹出来更难看。”
胡晓雯阴沉了脸,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担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那两个老家伙在你喜庆的日子里边捣乱!”
田桂英坐起来,脸上的黄瓜片滑到衣襟上。
她虽然感激胡晓雯心意,可不希望她做出格的事情:“你可别冲动。”她已经深陷泥潭脱身不得,可别再让胡晓雯惹上一身骚。“我已经让娘家兄弟当天注意,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来。”
胡晓雯见田桂英不是毫无应对,心中翻腾的怒气才消下去一些。
她想了想说:“别担心,到时候我们也会帮你注意的。”
霍红霞也说:“当天办喜酒的地方是在村委的礼堂,服务员都是从金雨楼和桃花小筑借调。当天我提前跟他们打招呼,让他们随时注意,看见刘家人出现,就立刻通知我们。”
她做到田桂英身边,亲密的揽着她的肩膀:“放心吧,后天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新娘子,什么都不用想!”
田桂英苦笑,她怎么可能安心的下来。
在这种忧虑当中,田桂英结婚的日子到了。
因为桃溪村的分户政策,以及村民福利,男方自然不会自断钱路,让田桂英的户口落到男方家去。
当时打算的是田桂英迁出来独立一户,男方并入这个户口。虽然户主是田桂英,男方却不是倒插门做上门女婿,而是正常婚嫁关系。
路口仍然在桃溪村,男方也会搬过来住。
田桂英出房子,男方家里则出钱把这套有点旧的房子里里外外的装修一番。几个房间全都装饰一新不说,还全都摆上了新家具,新家电。
田桂英前一天回到娘家,男方在桃溪村这边出车把她迎娶回来。行完一套流程之后,亲友们往村委赶去。
桃溪村这边的习俗是中午十一点开始结婚典礼,在这之前,来吃席的人入席。
村委这个礼堂是专门用来办村子里边红白大事的,家具餐具俱齐。从库里把桌椅板凳搬出来,门口桌子那里收礼人一坐,摊开一本红簿子记礼。
坐着记礼的是田桂英很熟的一个大娘,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妇女,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收钱。
正说着田桂英新家庭新气象,以后日子过得肯定红火,那嗑瓜子的妇女就看见刘家公婆两个过来了。
刘家公公抄着手,刘家婆婆一脸刻薄相,两个人脸上沉得能滴出水,冷得能结成冰。
这哪是来参加婚礼的,上门找茬的脸色都比他们好看。
记礼的大娘速度立起身,一把瓜子来不及放,撒子桌子底下。旁边的妇女也赶紧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紧跟着站起身。
大娘一脸紧张:“两位……”
刘家老头子脖子一梗:“怎地?作为新媳妇的老公公就不能来吃她的喜酒了?”
记礼的大娘嘴角扯了一下。
真要是死了独子,儿媳妇再婚,继女婿倒插门,别说吃喜酒了,公婆两个还给张罗婚礼,新人还得给公婆两个敬茶。
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敬茶,避开都来不及。
坐在前儿媳妇的结婚喜宴上,他们不闹心,新人还要膈应。
刘家老婆子一脸不耐烦:“跟她们费什么话!又不是没有准备红包!”
记礼的大娘和妇女对了一眼,有点摸不准这公婆两个想要干什么。
还给准备红包了?真是想要在这一天示好?
刘家老婆子见两人一脸不信,从口袋里边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这不就是?还给包的厚厚的,这可都是心意。”
记礼的大娘和妇女可不知道刘家公婆两个做下的恶毒事,一见这个厚实的红包就信了大半。
旁边那个妇女伸出手:“那把红包拿过来吧,再把名字写到簿子上。”
刘家老婆子避开她的手,说:“怎么说也跟了我儿子好多年,拿她当半个女儿。我儿子没了,可这情分还在。这回她再办喜事,我们当着众人添给她,面上彼此都好看。”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还挺通情达理,俩人终于信了。
走过桌子,刘家公婆两个正打算进入礼堂,被接到服务员通知匆匆赶过来的霍红霞给拦住了。
霍红霞急急喘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住,今天您两位不能进去。”
刘家公婆两个脸色一变,刘家老婆子立刻怒道:“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