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说:“当然不能让这事继续说出去,等我跟亡妻告完罪,就去学院查明原委。”
说干就干,季夫人坐着飞行法器,缩地成寸,当日就到达男德学院,先到院长办公室礼貌拜见,才再到白瑰的宿舍去。
季夫人一到宿舍,白瑰便领着陈昭眉站着迎接。知道季夫人要来,白瑰先提醒了陈昭眉要穿长袍,少说话。陈昭眉自己也知道这个鳏夫不好惹,也乖乖穿起遮盖身体的长袍,低着头不说话。
很可惜,季夫人一看到陈昭眉的脸就不高兴:长得跟狐狸似的,难怪被人说!
陈昭眉倒一脸乖顺,并把金瓶报了出来,添油加醋地说金瓶是怎么言语暴力白瑰、带着班上几个富二代一起孤立白瑰的,企图转移季夫人对自己的火力到金瓶身上。陈昭眉滔滔不绝地说完金瓶的恶行后,又补一句:“这次的谣言,都是金少爷故意说的。”
季夫人模样俊秀,举止得体,端坐在主座上,听得他一口气说完。
听罢,季夫人脸色不变,道:“那个姓金的固然不对,但你身为男仆,怎么可以跟少爷拉拉扯扯、妄生事端?再说了,姓金的嘴里污秽,是他不守男德,你不装作没听见,还跟别人说!可见也是个不知分寸的。难道你在男仆学院的时候,没人教你什么是安分守己?”
陈昭眉愣住了。
他想过自己会被训,但没想到会被这样训,这批评真的是他从未想过的角度。只能说,男德人的脑回路与众不同。
他就这么愣着,没有及时道歉告罪,也惹得季夫人十分不悦。
白瑰便在一旁提醒道:“还不跟主父告罪?”
陈昭眉这才回过神来,道:“我错了,主父。”
季夫人冷哼道:“你签的是学院的身契,不是我们白家的,我担不起你这声‘主父’。”
说着,季夫人皱着眉,对白瑰说:“你一个人在外,就不懂得怎么调`教奴才了?”
白瑰答:“阿眉不是白家家奴,是院长所派。瑰儿不敢擅专。”
季夫人顿了顿,便说:“嗯,确实。院长是长辈,长者派的,就是一只狗也不能打。你有这个想法,也是对的。”
陈昭眉已经摸不清这家人的逻辑了,只巴巴说道:“那……金少爷污蔑公子的事情……难道不管?”
季夫人冷道:“不能不管。但是,瑰儿也该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有什么错漏,才被人抓住了做文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只要足够好,别人也说不了你什么。”
陈昭眉实在没想到,季夫人居然还让自己的儿子反省,也是说不出话了。
白瑰倒是无比习惯,点头说:“父亲说得是,孩儿以后一定常常自省,更加谨慎做人。”
季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白家的好儿子。”
陈昭眉:……有病吧。
白瑰又问:“主父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季夫人说:“院长已说了会处置。”
白瑰点头:“这样就好。”
说着,季夫人又把目光往陈昭眉脸上挪:“但这事到底是因你而起,你该去金少爷那儿道歉,获得他的谅解。”
陈昭眉惊了:“我……我……我给他道歉?”
季夫人脸上一冷:“怎么?你不愿意?”
陈昭眉当然不愿意,但他怕自己拒绝了,季夫人就会解雇自己。他还得留在白瑰身边呢。因此,他只得讪讪答应:“遵命。”
季夫人道:“现在就去。”
陈昭眉便告退。
季夫人似乎也怕他耍赖,便说:“回来的时候,记得要拿着他亲笔的谅解书。”
陈昭眉一怔:“亲笔谅解书?”
“当然。”季夫人一脸理所当然。
季夫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其实就是看陈昭眉不顺眼,但这是院长指派的男仆,他不好意思责罚或解雇,便故意拱他去金瓶面前受欺负。
陈昭眉倒是会意了,就笑一笑,说:“行,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另一边的金瓶正在宿舍里看书。
没想到,这时候一道身影从大阳台窜了进来。金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是陈昭眉,便又惊又怒。
若说之前,陈昭眉对金瓶还有些忌惮,现在算是完全没了。
上次的事让陈昭眉明白,金瓶的巫术很粗浅。对付这一般的巫师,只要想办法打断他的施法就行了。
这方面陈昭眉很有心得,他知道自己根本不用怕金瓶这种半吊子男巫。
看得出陈昭眉来者不善,金瓶立即念起咒语:“乌拉——”
“啪”——还没等他吐出第三个字,金瓶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打得他两耳嗡嗡作响,眼前花了一瞬。
等他回过神来,身体已经伏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金瓶被打懵了,抬眼看着陈昭眉挽起衣袖,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身上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金瓶浑然忘了自己是能使巫术的人,而陈昭眉是一个只会耍蛮力的混蛋。他吓得往后一缩,却被陈昭眉一把拖了回来,吓得金瓶吱哇乱叫:“你……你要干什么……”
却见陈昭眉这位娇艳美人迎着灯光笑盈盈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来道歉的。”
作者有话说:
有读者认为“夫人”这个称呼不合适,因为夫人是“夫之人”的意思,不符合巫星女尊思想。这边作者的狡辩是:夫人在巫星是“为夫之人”“人夫”的意思。希望读者们可以接受并不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