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和他媳妇儿上报纸了!”
“哐当——”
两处院子门口传来响声,江玉兰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程三明就撒丫子跑到前边儿,和江玉兰异口同声:
“我家宝珠上报纸了?”
“我家徐川上报纸了?”
“对!大报纸,有照片的报纸!”
“哗——”
这个消息席卷县城和江门公社,在这个年头能上全国日报的人可不多。能占这么大一版面,有采访有照片的更不多。
江门公社中瞬间议论纷纷。
“哎呦,我当年就说徐川那小孩儿瞧着机灵,往后指定有出息!”
“宝珠还真是凤凰,程嫂子说她闺女这辈子都是享福的命,原来程嫂子没说错。”
“我家宝珠也有出息!不比徐川差好吧!”程三明高声喊,“赚大钱的人多了去了,但研究生可不多!”
不少人因为这对夫妻谁更出息的事儿辩论起来。可说到底,他们夫妻都出息,出息程度大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在这对曾经“名扬公社”的夫妻离开公社五年后,他们再次以这种出乎意料的形式出现在公社社员们的眼前。
这次才是真正的名扬公社。
这件事在公社掀起大波浪,持续整整一个多月。不过,暂时还没影响到首都中小夫妻的生活。
转眼间,春天过去,夏初降临。
人间四月天,在繁忙中过去,人间迎来了五月。
时间来到立夏,这是徐川当初开店的日子,也正好是私房菜馆的三周年店庆。
徐川凌晨四点就爬了起来,因为不小心把昨晚程宝珠放在床头桌子上的杯子打翻,于是成功的把程宝珠也给吵醒。
程宝珠:……
她坐起身,头发散乱,黑着张脸。
脸色很黑,很臭。
“我的错我的错。”在她开口前徐川赶紧过去抱抱她,不停抚摸着程宝珠的后背,“快睡快睡快睡吧,乖啊乖啊……”
徐川愣是把程宝珠给哄睡着了,等平稳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时,他慢慢把程宝珠放倒在枕头之上。
“呼!”他长松一口气。
真是的,徐川心说昨儿就跟宝珠说过喝完水顺手把杯子放回客厅,她偏说自己睡前上厕所的时候会带出去。
瞧瞧,带个屁。
这姑娘记性不好,起床气还大。
怂包徐川只能在重新把媳妇儿搞定后私下里悄悄嘀咕,然后蹑手蹑脚地出门,生怕再把程宝珠给吵醒。
他洗漱完后直接出门了,今天早起除了周年庆这事儿外,他要去接一批货。
可不是走私,他没这个胆。也不是店里的货,而是私人货物。
徐家良此时还在家中。
他和阮邈已经领证,但因为阮邈还在上学的缘故,两人并未办婚礼。
田老师在这方面有点儿传统,加上她瞧徐家良这女婿不大顺眼的缘故,死活都不让闺女儿住到他哪儿去。
于是徐家良日日夜夜独守空房,双眼含泪地盼望着婚礼的到来。
院子外传来汽车声,徐家良拎着四个白煮蛋撒腿就往外跑。
“川子哥,先吃两个蛋垫垫肚子。”说着,他自己也磕开鸡蛋开始吃。
两人三五口就把鸡蛋吃完,肚子里有点儿东西后便开车往目的地方向去。
郊区的某个路口仓库,有批货顺路拜托卡车运了过来。
天色未亮,天空中依旧有亮眼的星星与在云朵中时隐时现的月亮。
越远离市区,就越能听到虫鸣声,这让叔侄两人同时想起了老坑村。
有空,必须得回去一趟。
车子到达仓库门口,他们刚好赶上卡车在卸货。
“是徐川吗?”有人举着手电筒问。
徐川闪闪车灯,从车窗探头:“是我,来接货的。”
“得嘞!我顺手给你提到车上就成。”说着,那位汉子拎着几个包装严实的大袋子朝他们走来。
他笑笑说:“东西怪轻的,不收你多少钱,给包烟意思意思就成了。”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