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惊喜:“你愿意?”
“我有什么不愿意?”
徐川心说这不是怕你觉得这样会连累你吗?他上山放套子捉野味去卖,要是出事了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可在家里做吃食,有事可是会连累到宝珠的。
徐川脑袋内各种主意快速转动,最终咬牙道:“你放心,肯定会没事。”
等他做完后直接将东西卖给老班,这样钱虽赚得少,可却也安全许多。
做这一行的人,嘴巴都是紧的。老班靠信誉和义气吃饭,不少人都把东西放他那儿卖。他要是哪天出了事,也不敢把所有人交代出来,要不他家人没法好好生活。
徐川心痛,老班这人抽得高,足足要抽三成的钱呢。
程宝珠吃完第二个包子就饱了,听到徐川这话略有些懵逼。
什么有事没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明年运动就能结束了,小心些自然没事。
对当下形势丝毫不知的程宝珠如是想到。
吃过午饭,两人又投入了整理东西的环节中。雨水打湿了不少地方,得擦得拖,要做的事儿多着呢。
白凤婶子不愧是人形喇叭,他们家半个小时前修的屋顶,这会儿估计半个村子的人都晓得他们家屋顶漏了。
徐河冒雨赶了过来,这个老实人的脸上也带了些火气。
他先是对着程宝珠讨好笑笑,然后把徐川拉到一旁,唬着张脸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回事儿,还花人家宝珠的钱买东西?屋顶漏了也不知道,人家才嫁过来第三天,屋顶就漏了,你真是不知羞啊你!”
说着,徐河恨不得狠狠往他后脑勺拍去,丢死人了。
徐川纳闷:“大哥你别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花宝珠钱了?”
徐河直眉瞪眼:“外头都说了,你今天上县城赶集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徐川点头:“对啊。”
徐河耳朵都给臊红了:“哎呦我的娘嘞!”他看看周围,眼睛一闭咬牙切齿道:“你这整天吊儿郎当的身上又没钱,花的可不就是人家宝珠的钱。”
徐川:……
真是……这个锅怎么就背不完了呢!
他扶着头无奈道:“哥,那是我的钱,我没花宝珠的。”
徐河推他,冷声说:“别说假话,你这德行哪有钱。”
他分家分了多少,之后又用了多少,徐河还能不知道吗?
徐川梗住,在徐河那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中,他索性一横道:“大姐寄给我的,她说让我收着用。”
徐河皱眉低骂:“宝珠说让你收着用你……等等,大姐给的?”
“嗯呐。”
……
大雨噼里啪啦下,老屋里李翠芬抱着小谷逗他玩儿。
徐河回来后把事儿跟江玉兰说了,江玉兰这才放下心。
紧接着她又生气,小儿子买了那么多东西,敢情是从他大姐那儿拿的钱?
即使不是啃老婆,那也是啃姐姐,同样丢人!
李翠芬有些忿忿不平,心中嘀咕:同样是弟弟,怎么大姐就寄钱给徐川呢,要知道她家还有两个儿子呢。
也不知道寄了多少,李翠芬心里颇有些难受,像是堵着口气似的,直到晚上躺床上时还记挂着这事儿。
她说:“你改明儿也给大姐写写信吧,估计是川子常给大姐寄信,大姐这才偏了他。”
徐河不解道:“咱家又不是活不下去,爹娘公分更是挂在咱家,干嘛要麻烦大姐。”
李翠芬瞥他一眼,心想真是个木头!
情分都是处出来的,即使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那也分亲疏远近。
徐川这人毛病多,但对他大姐真没话说。从前他上山套野味,都记挂着要腌上一份给他大姐寄去。这么一来一往的,大姐自然跟徐川亲。
可她有两个儿子呢。
小谷身体弱和部队无缘,可虎头壮得就跟头虎崽子似的。往后让大姐帮帮忙,把虎头招进部队去,那虎头的前程还有什么可愁的?
心烦意乱下,李翠芬把徐河推下床:“跟虎头躺去,今晚我带小谷睡。”
徐河:……
奇怪,大晚上吃枪药了?
李翠芬心烦,徐川也心烦。
灯光下,徐川正抓耳挠腮地组织语言给他大姐写信。
程宝珠小心翼翼往脸上抹雪花膏,抹完后转头一看徐川还是半字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