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露向胡述加借了钱,上了火车。
昨晚杨峥折腾她厉害,要她小逼含着他软掉的肉棒,摸着她的乳,直到凌晨才结束,于露一上火车就睡着了。
夜里火车颠簸,睡得都不太好,精神紧张做了噩梦,于露不敢再睡,到车厢一头抽了根烟,深夜人声依旧嘈杂,在这混沌的夜里,她望着车窗外,忽然想这时候杨峥在做什么。
想到他发火的样子,于露来了精神,翻出书包里的面包垫肚子,火车上无聊,她想到这点,临走前特地带了一本相册,她把相册一页页翻过去,往事也从她脑海里翻涌上来。
相册上贴满了照片,都是她跟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她小姨。小姨家条件好,起码物质条件上没亏带过于露,那些年带她去了不少地方旅游,打卡拍照,后来小姨不要她了,只留下这本相册。
于露特地留着,现在,把照片一张张抽出来,再一张张撕掉,撕成粉碎。
对面的乘客诧异看过来,她没有理睬。
凌晨下了火车,于露在街边找了家早餐店,从凌晨坐到天亮,拨了小姨家的电话,那边是个乡音浓重的女人接的,是小姨家的保姆,做了十几年伺候人的活。
那年于露刚来,就属保姆对她最热络,后来她被赶出来,小姨怕她找上来,搬了好几次新家,她跟保姆就再也没见过。
于露向保姆要了地址,十一点钟,站在小姨家门口,按响门铃。
保姆热络迎她进门,说小姨刚吃了药睡下,于露在楼下干坐两个钟头,将近中午,保姆才请她上楼。
房间窗帘拢得严实,只露出一条窄缝,阳光顺着这条窄长落在地面上,停留在于露脚边。
小姨刚睡醒,腿上盖了条毯子,手里拿了条佛珠,正对佛龛念经。
她坐在轮椅里,脸色枯槁,身形瘦削,仿佛只剩下一把干枯骨头,陷钉在轮椅中,比于露想象中老了许多,当初小姨到农村领她回家时,一副城里人的打扮,在当时的于露眼里,无疑是菩萨下凡,来拯救她了。
小姨说,“于露,你过来。”
于露走进房间,手伸到最后,将房门反锁。
她慢吞吞走过去,小姨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于露嘴唇颤抖,就是说不出一声,用力地捏紧掌心,小姨露出欣慰的微笑,“长大了,变漂亮了不少,像你妈妈。姨对不住你妈,没见上她最后一面,更没照顾好她女儿。”
小姨不止人变老了,声音也苍老了许多。当初赶走她时,小姨声音多么冷淡,面无表情地叫她滚,把家里关于她的东西全砸出来,冷漠地叫她滚。
现在丝毫没了年轻时的冷漠刻薄,她越是恐惧死亡,越发对于露慈祥。
于露垂头不语,小姨知道她还怀着恨意,恨自己当年抛弃了她,眼圈红了,“露露,我知道对不起你,当初对你发狠,老天要惩罚我,给我生这样的病,我也晓得时日无多了,总想你来,你叫我一声姨,是我姐姐的孩子,血脉流在骨子里,咱们都是一家人,想起小时候你老喊我。”
小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气喘不过来,房间里都是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双手颤抖地握住她,“露露啊,你不能恨我一辈子。”
于露仿佛被她说动,主动反握住她的手,垂下眼,“姨,你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扶小姨到床上躺着,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微笑道:“您现在一个亲人也没了,就剩下我一个,您说哪天死了,遗产是不是都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