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胤禛猛然坐起来,尼楚赫身体一斜,胤禛慌忙抱住他,“是不是有了?”
“葵水晚两天,我也不知道。”尼楚赫表现的很不在意。胤禛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你不知道还敢,”指着两人光溜溜的身体,“万一有了,受罪的不是你?”
尼楚赫跟胤禛闹一通,这会儿浑身酸软,“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摆摆手卷起被子,“睡觉,爷不是说明天八弟回来?”
已过凌晨,又不好现在去请御医,对着尼楚赫一阵咬牙,真没见过这么心宽的女人。
胤禩一走大半年,他到京城那日天空中飘起小雪,然而太子、三阿哥、胤禛,一直到十四阿哥,都在正阳门外站着。
八和九心下感动,看到站着兄长们前面的十三和十四,八阿哥走向前,摸摸十四阿哥的脑门,“长高了。”
“我也长大了,别乱摸。”十四阿哥躲过去。八阿哥呵呵大笑,“走,咱们回去。”
“不回去。”胤禛开腔,“我让奴才准备一桌酒菜,吃点东西再回去。”抬手一指,外城最大的酒楼的方向。
八阿哥个九阿哥相视一眼,什么也没问就跟上去了。
皇子们都不是酗酒之人,还有两个小阿哥,每人浅尝一杯,吃点东西便开始说正事,“八弟你们三个月前便该回来,怎么弄到现在?”太子问。
胤禩答,“山西主要的盐场在运城和临汾一带,精简盐运司时也是那一带的盐商和盐运使闹得最凶,不过你们都想不到,九弟有次跟盐商起冲突——”
“老九!”胤禛打断胤禩的话,九阿哥的手一抖,筷子上面的鹿肉掉了。
八阿哥笑道,“四哥听我说完,九弟当时说,你们以为四阿哥不在这里没有能动你们是不是?爷不怕告诉你们,盐课改制是我四哥提出的,爷跟你们好聚好散,给脸不要脸,信不信爷一封信到京城,十天后四阿哥就来这里。
“我和老九都以为那些人会被吓到,其实也被吓到了,是被当地百姓吓到。四哥在山西的影响力空前,特别是临汾那边的百姓,跟脑残差不多。听是你提出来,闹事的盐商差点没被百姓的唾沫淹死。山西不小,结果只用两个月。
“后来请示汗阿玛,汗阿玛准许我们往西推进,我去宁夏和陕西,九弟往青海、新疆那边,达赖惧怕朝廷的火器,当时非常配合九弟,两边都非常顺利,我们就打算把那边的事办妥后再回来。”
“所以,你们只用七个月,整顿好五个省?”胤禛根本不信,“老九自己去的?”
胤禟扶额,“四哥,我在你眼里是不着调的代名词么?”他前世好歹也是干掉太子,又差点干掉雍正的一员。
胤禛点头,九阿哥真想掀桌子,知道他内情的十三和十四阿哥捂住偷笑。
八阿哥怕他气炸了,忙说,“其实多亏汗阿玛的行玺,为弟弟免去一大半麻烦。”说着拿出来。
太子接过去,“行玺在手可以直接颁布诏令,地方官员的确不敢不配合。不过你俩的速度也够快的。”一直知道八弟聪明,没想到九弟也让他这么意外。
八阿哥呵呵笑道,“那边地广人稀,五个省的盐运听起来很广,但没有一个淮南复杂。”此言一出,众皇子沉默,可不是么。
“来吃饭,明年还有一场硬仗!”三阿哥招呼,太子拿起筷子,十阿哥为圆满归来的两位兄长倒酒。
☆、第175章 夫妻同心
回内城路上,八阿哥走到胤禛身边,先向他问声好,然后告诉他,“年羹尧和戴铎在宁夏没回来。”
“他们跟着你你做主,不用特意跟我说。”胤禛不在意。
八阿哥笑了,他们是你的人啊。虽然你们的关系不像前世那般亲密,不可否认你一召唤,两人便出现啊。
户部选才之前,他可不知道戴铎和年羹尧猫在什么鬼地方。
“年羹尧现在是进士,戴铎是户部一员,他们代弟弟在那边看着,等一切稳定下来便他们调回京?”八阿哥没有调兵遣将、任命官员的权利,除了康熙和太子只有胤禛有。
胤禛:“回头让他们跟你一块去江南,听说年羹尧的功夫不错。”
前世军功赫赫的将军的武功不是不错,是非常了得。
“大半年过去了,江南的人想必也看出朝廷的决心,就怕他们明知道这样还跟朝廷对着干。”八阿哥的担心极有道理。
两淮盐政的浮费开销甚大,一在淮盐产地,二是在销盐口岸,比如朝廷每年规定的公费开支是十万两,他们巧立名目,层层盘剥,最少要花四十万两。
届时取缔那些总商、散商,盐出盐场直达朝廷在每个城镇设置的一到两家盐商手中,不经过漕运总督、河道总督、巡抚各衙门盘查,只按照盐的重量交一点过路费,八阿哥有理由相信,盐商只卖两文钱一斤,江南盐税可能比现在还多。
盐运一道变简单,相对会触及到许多人的利益。到时候会是怎样腥风血雨,八阿哥不敢想。
江南还有一点跟山西、宁夏等地不同,西部官员多半没什么背景,因为那边称得上是苦寒之地。有点关系的人,上下活动一番,不去江南,至少也能混到两广,或者天府之国,进而导致江南官官相护。
这就是胤禩和胤禟为何只用七个月便平了西北部盐价,因为没人为他们撑腰,朝中没人帮他们说话,闹不起来只能改变。
南边情况多么复杂,胤禩前世有过了解,没拒绝胤禛的好意,“谢谢四哥。”
“兄弟间用得着说谢么。”胤禛瞪他一眼,“老七,过来。”
胤祐放开胤禟跑过去,“四哥吩咐。”
太子嗤笑一声,“你也是够了。”能不能别这么狗腿。
“二哥你就羡慕吧。”胤祐得意道,“四哥现在不帮你做事,是不是后悔帮四哥向汗阿玛讨要总理户部的最大权限?”
“孤羡慕?”太子抬脚朝他踢过去,“没良心的家伙,不是孤坐镇后方,就凭老四想一出是一出,御史参你们的折子早把乾清宫淹没了。”
八阿哥承认,但凡太子漏一点坏,他和胤禟在外面就不可能这么顺利。汗阿玛漠视,詹事府却代表太子发出支持,地方官便误以为皇上和未来皇上下定决心整顿盐课。
只有皇子们知道,康熙打心里不赞同一次搞这么彻底,没反对也没亲口对外说支持,是等着胤禩几个做不下去,他把事情推到儿子们身上,毕竟儿子们还年轻,可以说他们鲁莽,继而保住朝廷的脸面。
七阿哥腿上挨一脚,拍拍脚印,“四哥想说啥?”
“福利院和孤儿院开到天津卫?”胤禛问,“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能不能赶在年前在运城和临汾两地各办一家?”
七阿哥若有所思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打一棒子给个枣?”
“不是!”八阿哥反驳,“无论整顿盐课还是建孤儿院和养老院都是为了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