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稚言一缩脖子,讪笑着脚底抹油:“记住了记住了,刚才是我谦虚呢,我肯定尽全力打您放心吧。”
女单第三轮开始前,柯稚言在运动员休息室准备时碰见了推门而入的蔚橙。
她有些意外:“你比赛不是在我之后吗,来这么早干嘛?”
蔚橙忙着把装备和球拍从包里取出来刷胶皮,自顾自地找了张沙发坐下,口吻平淡:“来看你现场。”
柯稚言双手抱胸靠在沙发旁边,“是来看我有没有准备吧?”
“只是女单第三轮,连四分之一决赛都没到。”蔚橙手上还拿着胶水,抬头奇怪地看柯稚言一眼:“我担心你什么?”
“我还以为你也会像钟导他们一样,觉得我年轻沉不住气,忽然被黑马了什么的。”
“你又不是第一次打世乒赛,十八岁时都没这样,怎么反倒二十岁犯这种低级错误。”
“也可能是因为十八岁时还是个小将,二十岁就仗着资历高自视甚高了?这种例子不是比比皆是吗……”柯稚言耸耸肩,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真是蠢爆了,但话一开口就收不回去,她只能指望蔚橙能明白她的意思。
蔚橙只是抬头瞧了她一眼便又继续往板子上刷胶水,她口吻淡淡仿佛是在称述一件再也简单不过的事:“你是他们吗?”
柯稚言自胸腔中发出一声愉悦的笑:“不是。”
蔚橙往门口偏偏头:“你该上场了。”门外站着刚敲门后进来催柯稚言的工作人员。
“那,我在十六强等你呀。”柯稚言心情大好,在门口即将出门时对蔚橙挥挥手,“期待与你相遇。”
这时候的上座率还不高,球场内也还没有大量聚光灯聚焦在同一张球台上,甚至于整个场内用挡板围起来的几个比赛场地之间还会相互影响。
这种乱糟糟、乒乓球满场飞、不同时刻有各种裁判声音出现的局面还要再持几场比赛,至少在四分之一决赛之前,这里都不能像个所有运动员所一致梦想的完美场地。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环境并不能影响到顶尖运动员,一般来说,在四分之一决赛之前的两场淘汰赛内都是被她们用作于热身的绝佳时机。
柯稚言虽然在赛前认认真真研究了这位不知名选手的所有能找到的寥寥可数的资料,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与对手之间的实力差距。在第一局11:1,其中唯一失掉的一分还是她故意放水好不剃对手光头后,柯稚言想,自己表现地又像是快到年底为参加乒联总决赛而去欧洲公开赛不要脸地抢积分一样。
第二局也轻松赢下后,柯稚言在中场休息时喝了一小口润润唇,问她的场外指导:“钟导,我要不要练一下发球和接发球前三板啊?”
钟哲明挥挥手,一副“你随意”的样子,“自己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