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宁在想,他竟然真的这么乖?让他走开,他真的就走得这么开。
可她哪里知道,他若是不走得这么远,他根本放不过她。
要么抵死缠绵,要么就离得远点他才能控制住自己。
主要是她说得确实有理,她明天还得忙工作,今晚不能把她折腾狠了。他突然出现在这本就过分,哪里还能再去影响到她的工作?若非如此,叫一个箭在弦上的人收弓,基本上没可能。
黑夜之中,她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由重慢慢落下,很久之后,才恢复正常。而她稀奇地听着这个一听就很不对劲的呼吸声,竟是慢慢地睡了过去。
待她睡着时,他已是忍下得差不多。他偏头确认了下她是真的睡着后,就又自虐地凑了过来,轻手轻脚地把她揽进怀里。
人就在旁边,叫他规矩正经地不碰不动,离得远远地各睡各的,那是不可能。
就算什么都不能做,能抱着她睡,他也满足。
即使这是在折磨他自己,他也认了。
迷迷糊糊的,江千宁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个火炉之中——怎么这么热呀?
但是又莫名觉得很安心。
江千宁这一觉睡得还不错。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被一只手紧紧箍住。她好像已经习惯,没有震惊,没有害怕,平静极了。因为他是惯犯了。
闹钟不仅叫醒了她,也叫醒了他。
正好,江千宁挣开他的手,叫他也起来,“我去工作,你去医院。你跑出来一晚上,回去医院好好检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听见没?”
他晨起的声音很懒,懒洋洋地说了声:“遵命。”
江千宁的动作顿了顿。
她觉得,她快要怀孕了。啊不,不是她,是她的耳朵。
简直要命。
这个男人不是来做别的,是来勾她的魂的。
并非她夸张,她觉得,就算是别的女人,也没有人能抵抗得住他的进攻。
时间紧急,她没有耽搁,匆匆收拾好后就要出门,不忘交代他:“不许在这待一天,一定要去医院。”
他颔首应了,跟着她到门边,目送她去上班:“晚上见。”
“你还来?”
陈寄白觑她一眼,这么不欢迎么。不过不欢迎也没妨碍,他必然是要来的。他的眼底生出了些许笑意,“要。每天都要见你。”
“叫宁特助给你订房间,今晚别想跟我一起睡!”
“为什么?”他佯装不解,无辜地看着她。
江千宁没想到这人厚颜无耻到问得出来。
为什么?江千宁不信他不知道为什么,搁这儿装什么单纯呢?
还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呵。
她没好气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又不是你的。”
他还要挣扎什么,被江千宁狠狠否了:“今晚,无论如何,你也不可能住在这个房间。”
陈寄白:“……”
他皱眉沉思,虽然她不知他是在思考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笑眯眯道:“没得商量。”
陈寄白叹了口气。
宁特助来接他时,他交代道:“去订个今晚的房间。”
宁特助惊呆了。
陈、陈总,一晚上过去了,您竟然混到被赶出来的份上吗?
他欲言又止,但在陈寄白的眼刀扫过来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句话:“我这就去!”
差点失策。陈总的笑话哪里是他能看的?这是会被“灭口”的。
陈寄白去医院待了一天。
自然是没什么事的,他恢复得很好。
他问了问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下地,医生给了一个比较保守的答案:“约莫半个月能下地,好好地做复健,一个月左右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陈寄白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他这一天都待在医院,医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想,或许遵医嘱,可以好得更快。他现在非常迫切去缩短康复的时间。
一整天,她那边都没有发过一条消息。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她才发消息说她准备回酒店。
陈寄白盯着她发的这条消息看了许久,很久很久后,心中觉得有些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