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做官倒是比不上为一幕僚更能发挥其才能。”
齐景焕心中一震,他不知道顾明哲做官会是什么样子,却知道顾明哲为宋太傅的幕僚时替宋太傅出了不少力,前世他没有看过顾明哲的文章,也没让沈幼安看过,沈幼安看人却是如此的准。
“他现在在宋太傅府中,若是朕不用他,那么他就是宋太傅的人了。”
齐景焕微闭双眼,感叹道。
沈幼安微微侧目,她记得父王曾经说过先帝在时,就是因为外戚势力太大,才造成后来几党相争的局面,先帝贵妃林氏母家势大,皇后的母族比不上贵妃的母族,朝臣中支持林氏所出四皇子竟有半数之多,妃子母家势大就容易起易心,先太子乃中宫嫡子却遭到林贵妃母家迫害,年纪轻轻便去了,先太子逝世,先帝震怒,以此才彻底拔了林家势力,让如今的陛下坐上太子之位,可先太子的逝世已经是不可挽回了,如今宋太傅在朝中威望不小,若是再添如此人才,只怕后患很多,毕竟后宫还有贤妃娘娘。
“陛下,恕奴婢直言,无论怎样,此人不宜为太傅所用。”
齐景焕瞬间来了精神,坐起来道;“你的意思是杀了他。”
沈幼安浑身一抖,急道;“陛下怎可如此,以顾明哲的才能,假以时日,即便是三公丞相也是当得的,怎能因为太傅之顾就杀了他呢?”
齐景焕见她脸都急红了,乐道;“不是你说此人不宜为太傅所用吗?”
“那也不能杀了啊,陛下是明君,怎能学那暴君的做派?”
齐景焕斜睨了她一眼,好奇的说道;“咦,你不怕朕了。”
饶是沈幼安好性此刻也有点恼了,你跟他说正经的呢,可他的心却全不在此,事关朝堂大事,她本不该多说,只是陛下如今刚刚登基,太傅是先太子的太傅,并未教过如今的陛下,长此以往,朝臣势大,必不是好事。
“陛下,奴婢父王曾经说过心高气傲还是没见过大世面。”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齐景焕乐了,他自然不是真的想杀了顾明哲,他自己也知道该如何做,可他就是想要看她担心自己的模样,就是想要看她替自己出谋划策的样子。
“你继续说。”
“陛下,此人心高气傲,若是此时就担当要任必会难以自持,只是翰林院那些人专会高谈阔论,若是将他放到那里一段时间,每日里同那群酸腐之人唇枪舌战,出来后,保管什么心高,什么气傲全都给磨没了。”
她一个没留神便什么都说了,她父王曾经数次骂翰林院那些人光会说话,不会做事,满脑子的酸腐气息,长此以往,她也受到不少影响。
“酸腐之人?”齐景焕靠近沈幼安说了一句。
沈幼安别过脸往后躲了躲。
“专会高谈阔论,嗯?”
“陛......陛下。”
沈幼安用手挡着齐景焕,尴尬的笑了笑。
“沈司寝,原来在你眼里,朕的翰林院都是群没用之人啊?”
“陛下,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翰林院的官员可能话更多一些,行事更高调一些,跟顾明哲比较合的上。”
这怎么越说越乱了。
“幼安。”
“嗯。”
沈幼安下意识的应道。
“朕有没有说过你在分析事情的时候特别的迷人。”
齐景焕伸手勾住沈幼安的腰,沈幼安吓得往后一缩。
“你在关心朕吗?”
“陛下。”
沈幼安低头看了一下他固定在自己腰上的手,回过头,他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的眼前,笑的极其的邪魅,她有一瞬的晃神,羞恼的用手去掰他的手指。
齐景焕死死的勾住她,将她整个身子都压向自己的怀里,笑着说道;“你也知道那群是酸腐之人,你也知道那样的人惹人厌烦,那你为何还要学那些人的做派,整日里的拿那些规矩惹朕厌烦。”
“奴婢没有。”
沈幼安辩解道。
“还说没有。”齐景焕瞪大眼睛道;“你对朕自称什么。”
“奴婢......奴婢本来就是伺候陛下的,自然该称奴婢。”
齐景焕用手抵着她的额头,咬牙道;“你以前见过先帝吧,你对他也是这么自称的。”
沈幼安想要侧头躲过他的手,却怎么也躲不过,着急之下,伸手啪嗒一声打在他的手上,齐景焕一个愣神,手微微松了些力,便让她从怀中逃脱,沈幼安此时已经低着头站到一旁,齐景焕看了看手背,看着她,乐道;“行啊,敢打朕了,胆子不小了。”
沈幼安脖子一缩,刚被他那样,这会子耳根子都红了,强撑着脸皮抬眼瞅了他一下,又低头道;“陛下刚不还说奴婢守规矩惹了陛下的厌烦吗?怎么奴婢不守规矩陛下倒是不乐意了。”
“谁说朕不乐意了,朕乐意的狠,朕就喜欢你在朕面前不守规矩,你以后在朕面前都不守规矩朕才乐意了,别说你打朕的手了,就是打朕的脸,只要你开心,朕就乐意,来来来,来打朕的脸吧。”
他说着还把脸凑过去,伸手去拉她的手往自己的脸前放,沈幼安使劲抽都抽不回来。
“来啊,打吧。”
沈幼安往后退一步,他就向前进一步,沈幼安回头对着门外吼道;“高总管,快进来啊。”
高和一听里面的叫声,连忙就要冲进去,才到门前就听齐景焕吼着敢进去就打断他的腿,他顿时身子往后一缩,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腿,向后面退去。
屋子里齐景焕已经松开了沈幼安的手,佯怒的说道;“朕同你闹着玩呢,你叫高和干吗?”
沈幼安脖子一缩,陛下确定刚刚只是同她玩闹吗?她看着陛下一直拿着自己的手要自己打他以为陛下又出了什么状况,急着喊高和宣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