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才道,【话说这顾先生年轻的时候啊,有一回从书院里下山去集市,偶然见到了一位年轻姑娘,就是现在的顾夫人,顾夫人当时一身红装,骑马过街英姿飒爽,这顾先生登时就一见钟情了,从此以后害了相思病,为了能再见到姑娘,他就天天假装上街摆卦摊子赚生活费。】
【终于有一回,又见到了那姑娘出现,为了抓住机会认识人家,顾先生随机碰瓷了一个地痞,惹的地痞要揍他,正好叫古道热肠的媳妇给看见了,当即上前美人救书生,于是两人就顺理成章的认识了。虽然说岳丈家是武学世家,大小舅子师兄弟们个个身强体壮,相较之下他弱的像个小鸡子,然而人家有才华啊!又会给岳父岳母献殷勤,时间一长,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燕姝,【……噗。看不出如今满腹才华风度翩翩的一代名士,竟然也如此有心机!不过,挨了顿揍才认识媳妇,也实属是难得的真心了。】
果然是个欢喜小甜饼,一咬一包糖,啧。
不过话说回来,连如此美好的故事都能被这人造谣,可见这安鸿盛有多恶劣了!
绝不能放过才是!
不过她想了想,祁先生这事,如果有知情者在旁能亲自作证就好办多了。
却听系统道,【简单,那位方才说的小甜饼两口子就是祁树广的好朋友,前年祁先生为了赎故人之女四处筹钱的时候,顾先生两口子还出了一百两银子呢。后来那富商还想反悔,顾夫人领着一众弟子在后头挡着,这才吓退了那个富商。】
燕姝闻言眼睛一亮。
那天一见面就觉得顾夫人是爽朗之人,果然不错!
啧,要是知道有人恶意抹黑她夫君,还不得揍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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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证人就在眼前,且同祁学士还是好友,就好办了。
燕姝当即就去桌前提笔,写了一个话本子出来。
而待到故事写完,已是夜幕降临。
宇文澜兴致勃勃的踏入殿中,
就见他的爱妃拿着一叠手稿,满心欢喜的对他道,“陛下来的正好,臣妾今日刚写了一个新话本,念给您听听如何?”
嗯,美人话本热炕头,正是人生难得的享受,宇文澜欣然颔首,“好啊。”
便自觉倚在了床头。
燕姝便偎在他身边,清了清嗓道,“这个故事叫,《可怜良家女幸遇好先生》。”
宇文澜挑眉,“这个名字与从前的都不太一样。”
燕姝笑道,“这个故事也不一样,是个暖心的向善故事。说从前有一对好同窗,年少时一起读书,皆都品质高洁,后来一个做了官,一个当了教书先生,也算皆是造福于民。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做官的那位早早不幸病逝。可怜他的小闺女,因为生得漂亮,被狼兄所卖,给一个年纪大的商人做了妾。”
“没过多久,教书先生知道了此时,心急如焚,一心想来解救这位故人之女,却无奈碰上对方狮子大开口,然而,虽则先生囊中羞涩,却并不放弃,奔走多方。其他旧友,有的慷慨解囊,赠金百两,有的却充耳不闻,避不见客。不过最终,这位先生还是想尽办法凑出了那笔天价的赎金,将故人之女救出虎口。并为她找到了一处好归宿,叫她过上了幸福的人生。”
话音落下,她忙又看向宇文澜,“陛下觉得这故事如何?”
宇文澜颔首道,“的确是个教人向善的故事,里头的先生重情重义品质高洁,令人敬佩。”
说着他又好奇,“果真有此人吗?原型是谁?”
却见燕姝颔首笑道,“当然有,原型其实就是您此次请来的琅琊祁先生。”
是祁树广?
宇文澜挑眉,“真的假的?他何时做过此事?”
燕姝道,“当然是真的,此事是两年前在封丘发生的,故事里的女孩子如今已经重新嫁人生子,生活的很是美满,而且今次来的那位兰陵顾先生也给祁先生凑了一百两银子呢,他也可以作证。”
好吧,想来应该是真的。
祁树广……的确像是能如此做的人。
宇文澜又问,“你是如何想起要写这样一个故事的?”
这丫头,莫不是在尽一切法子想叫祁树广留下来?
却听她道,“说来起因其实是臣妾今日又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但却是诬告祁学士买妾的。臣妾自己调查了一番,才发现了真相,臣妾觉得,这写信之人心思极坏,为了保护祁学士日后免被他造谣,这才赶忙将此事的真相写了出来。”
说着怕他不信,忙拿了那张信纸给他看。
宇文澜便接过瞥了一眼,果然见那纸上去头去尾的只写了祁树广买妾这一句话。
其用意自然不用多说,宇文澜也忍不住道,“如此手段,实在叫人瞧不起。”
说着又问她,“可知此人是谁?”
燕姝忙道,“知道,其实就是白马书院今次派来的教授安鸿盛。”
安鸿盛?
宇文澜想了想,隐约记了起来,那似乎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几次议会都表现不甚突出。
想来是肚子里没甚真东西,心眼子都用在了此歪处了。
却听燕姝又道,“此人不光妄图抹黑祁学士,还打算造人家兰陵顾先生的谣,他的目标就是搞乱今次的盛会,好谋求松鹤书院山长之位。接下来指不定还要造多少人的谣呢!”
宇文澜冷笑一声,“笑话!”
不过燕姝说得也极有可能,心思卑劣之人还真的未必做不出这种事。
他于是又问,“你是如何打算的?”
却见燕姝一笑,“臣妾打算再请太后出马,在众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当众揭露那人真面目,叫他颜面扫地,遭万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