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醒来后,身处密室,左彦対她进行拷问,她原本没有将陈骄阳供出,可左彦竟发觉出她用了易容术,那张假模子摘掉后,便不必再审下去了。
“左彦此人不仅武功高强,且心思尤为细密,她在认出我之后,只是低低笑了几声,便走了。”
往后几日,青儿便一直被关在密室中,每日都会有人来送饭菜,直到今日下午,她被人蒙了双眼,送到了上京城外。
说至此,青儿满面自责地抿住双唇。
陈骄阳扫了眼她的手,声音柔和,“不必自责,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明白左彦并不是个好招惹的主,不过他越是如此谨慎,便说明他越有问题。”
青儿沉吟,“的确如此,左府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奴婢在府中多日,竟发现没有一个家丁奴仆喜欢凑在一起闲聊。”
云儿也忍不住道:“这很不正常,就算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也不会如此。”
陈骄阳问:“除了这些,可还有奇怪之处?”
青儿摇头。
陈骄阳也没再多问,递给她一瓶药膏,“这是临走时刘嬷嬷们特地准备的,対各种跌打损伤都有奇效。”
青儿收下药膏后,躬身退下。
第二日接近晌午,伦玉便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主屋门外。
陈骄阳看到他时,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了弯。
二人一道出府,巍子与青儿跟在身后。
伦玉回头看了眼青儿,小声対陈骄阳道:“青儿回来了啊,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対?”
陈骄阳道:“那你自己问她去呗。”
伦玉赶紧道:“我可不敢。”
陈骄阳也看了眼巍子,问伦玉:“说来也奇怪,为何在府上时,你和巍子步步不离,而每次一出府,他就经常没了踪影?”
“有他跟着,我就觉得不够自在,再说,”伦玉压低声,冲陈骄阳挤了挤眼,“巍子还有别的事做,等会儿上车我和你细说。”
两人来到马车前,伦玉道:“咱们先去同福酒楼,待吃得饱饱后,我在带娘子去逛街,如何?”
一听到同福酒楼,陈骄阳便想起之前的不愉快来,她眉头瞬蹙。
“我知道上次惹了娘子没胃口,白瞎了一桌好菜,所以这次特地这么安排,就是想给娘子赔不是。”
伦玉说着伸出手,陈骄阳没有接,而是搭着青儿的胳膊上了马车。
伦玉也不觉尴尬,反而笑嘻嘻地跟着钻了进去。
马车内,伦玉掏出一叠银票,“娘子,我方才说巍子要做的事,便是这个。”
陈骄阳眉梢一抬,下意识道:“替你骗钱?”
伦玉瞬间蹙眉,扁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怎么总把我往坏处想。”
陈骄阳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道:“好,那你说。”
“早前娘子不是说缺银子么,我就卖了我爹几副字画,还好咱们运气好,那些东西被一个外乡人买走了!”伦玉得意地炫耀道:“那人出手阔绰,卖了个好价钱!”
陈骄阳敛了笑意,奇怪道:“我何时说过缺银子?”
“你让我看陪嫁单那日啊,你不是说你缺银子,我才去卖的画,”伦玉说着,就把银票递给陈骄阳,“我留了一些供咱们今日开销,其余都给娘子。”
陈骄阳自然不接,“你别把卖侯爷画的事推到我身上,我当时可不是这个意思。”
“娘子放宽心,我爹他一个武官,弄这些字画来就是装样子用的,他自己未必都能将那些个字画认全。”
伦玉见她还是不接,就直接往她手里塞,“娘子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有何顾虑,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
“我不要,”陈骄阳蹙眉移开手,“这钱你自己留着吧。”
伦玉笑容一滞,抬手将身旁的窗帘挑开,“娘子若是不收下,我就把银子扔了!”
陈骄阳低头理着裙摆,没有理他。
“捡钱啦捡钱啦!”
车外突然传来几声叫喊,陈骄阳倏然抬眼,“你疯了!”
伦玉将手拿回来,放下窗帘,“那你要不要?”
陈骄阳抿唇,“你要是再如此,我就叫马车回府了。”
伦玉“哼”了一声,再次掀开帘子,陈骄阳无奈扶额,“拿来拿来!”
伦玉放下帘子,脸上是乖巧的笑容,看吧,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陈骄阳勉强收下银票,她低头一看,立即惊讶道:“这么大面额?”
“那可不,”伦玉笑得眉飞色舞,“嘿嘿,那外乡人还以为得了宝贝呢!”
陈骄阳左眼皮跳了跳,将银票装好,抬眼瞪着伦玉,“败家子,你方才丢了几张出去?”
伦玉别过脸,没敢看她,“我猜出你可能不愿意要,所以就画了两张假的……”
陈骄阳这边脸色刚一沉,伦玉赶紧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木盒子,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