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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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天气,太阳透过窗照着屋里的桌子发烫。

昨夜雨水也不是全无用处,嗅一口,都是草木清香的气息。

谢清和腿被压麻了,差点没摔倒,踉跄的扶住桌子动了动腿,好一会儿才能正常走路。

放眼望去,这屋里没他的衣服和鞋子,谢清和只得光着脚出门,轻轻开门,小心不弄出大声响,站到外廊上才发现这是二楼。

昨晚大雨朦胧中看见的二层小楼,如今阳光普照下,檐角挂着的辣椒串红通通,看来是个喜欢吃辣的。

这风景独美,桂子飘香,要是昨晚有余力,说不准还能体会个山外小楼夜听雨。

谢清和走下木梯,到了一楼。

不得不感叹这姑娘蛮力,竟将他从门口搬到了二楼。

谢清和在一楼隔间里发现了自己衣服和鞋子,还有一个浴桶,不可否认的是,昨晚他肯定被洗刷刷了,不仅被看光了还被换上了姑娘家的衣服。

诶,都是这破败不堪的身子,不过淋了场雨走了几公里路直接就晕倒了。

谢清和蓦地打量起现在的自己,抬了抬胳膊,还按住心口努力假装咳了咳,真是怪事,以往虚浮的身子沉稳有力,就连心口处也不再难受,喉咙更没有拼命泛痒的咳嗽。

就像一夕之间,他竟是全好了。

谢清和怔愣住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急忙想去谢谢楼上的姑娘,为自己方才还想把人扔出去这一念头感到罪该万死。

他心里太多念头,疑惑更甚,可又一想那姑娘还在睡觉,泛动的心思暂歇下来,拿起自己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和鞋子,自己寻摸了洗衣服的木盆,拿着皂角到了水缸旁。

谢清和哪里自己洗过衣服,囫囵吞枣糊弄了一遍,草草挂在了绳子上晒干。

鞋子昨晚奔波弄的太脏了,以致不能随便擦下穿上,现在谢清和还是个光着脚丫子的人。

他站在门口处,将被风吹倒的栅栏一一扶起,找了斧头来,一个个敲实。

斧头和木头相触,不可避免发出沉闷的声响,夏犹清正做梦梦到在酒楼吃狮子头,结果吃完没钱给,大厨和掌柜的同时拿了根大棍子敲在地上咚咚咚的要来打她。

不可一世的夏花哪受过这种苦,她大喊:“我有钱,有钱!”

夏犹清醒了。

盯着窗帐看了一刻,耳边的声音还是没停,她气愤的爬起来,顶着一头乱发,气势汹汹的站在了外廊上,她倒要看看是谁胆子那么大,敢扰夏花睡觉!

她又忘了,她已离开深许楼了,这里不过是藏在梁都南江望山城深处的一座小楼。

站在二楼,能够清楚看到谢清和拿着斧头打桩子,打一下歇两下,打两下歇五下,看得夏犹清快急死了。

她喊:“喂!你别打了,小心你自己又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