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攻略反派啊你

会不会攻略反派啊你 第98节(1 / 2)

异变陡生,连沈容玉自己都没预料到的意外出现,先被契约反噬的竟然不是烛蛾,季青琢手里的纸灯笼暂时还安然无恙。

被反噬的是站定在皇宫大殿之前的梁幸,他看着孟遥岚微笑,直至那艳红的火焰攀上他的身体,他依旧承受着。

“契约阵法所燃烧的能量,来自于我。”梁幸一步步朝孟遥岚走去,他一字一顿说道,“我用我的鲜血浇灌阵法用以交易,换取我梁国社稷安稳、国泰民安。”

“要反噬,也只有我受反噬。”梁幸对孟遥岚说道,“我用我自己的生命换取家国安定,何错之有?”

“与邪魔合作,本就是错。”孟遥岚的语气冷硬,她往后退了几步,避开梁幸身上的火焰。

“我死了,与烛蛾无关。”他如此说着,但此时,高塔之上传来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

季青琢手里牵着纸灯笼的丝线霎时间断了,亦是有熊熊烈火自纸灯笼的内部燃烧起来。

烛蛾没告诉季青琢先遭到反噬的是用自己鲜血浇灌阵法的梁幸,她也没告诉梁幸,如果梁幸被反噬,同为一体的她也会死去。

她步步为营,就是为了去死,以这样的方式,同一团火,燃烧着两个人的躯体。

季青琢看着那鲜艳的火,她愣住了,视线无法移开。

沈容玉抬手覆上她的面颊,将她的眼睛拦住,不让她继续看。

在面前的烈火中,季青琢忽然开口对沈容玉说道:“小玉,在烛蛾描述的那个夏季夜晚,她真的没有扑到那团火吗?”

她说的火,自然是沈容玉的母亲——东山皇族曾经的皇后坠落高塔时眸中的光芒。

“琢琢。”他唤了她一声,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时,被关在纸灯笼里的烛蛾因为镜阵从内部被破,她听到了沈容玉的这声呼唤。

“琢琢?”她的声音尖利,只携带着灼灼火焰,朝季青琢扑了过来。

她想要扑到季青琢时候身上,口中不住念着:“琢琢,你与他一起……去看海了吗?”

季青琢的身体软倒在沈容玉怀里,但她手上的力道无比坚定,她将沈容玉捂着她眼睛的手摘了下来。

沈容玉本就没很用力按着她,他怕她疼,也未曾想到如此孱弱的她能迸发出如此蛮横的力道。

“什么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措的凄惶,“烛蛾,什么海。”

“有鳞片的飞鸟,有翅膀的游鱼……”烛蛾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身体便化作火焰,被燃烧殆尽。

季青琢的视线中只余下一团火,她在余烬里看到了血色的残阳,那浓烈的颜色刺激着她的眼睛。

她感觉自己的眼疼极了,沈容玉又重新捂住了她的眼睛——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烛蛾说的那句话,他只想着季青琢的眼睛。

但是即便季青琢的眼睛被捂住了,今日看到的大大小小各种红色还是在她的脑海涂抹着,孟遥岚的红衣,仿佛雪地上的伤痕,梁幸身上衣饰的红绳,印鉴易主亮起的光……还有熊熊燃起、无法阻止的红色火焰,最后是那残阳血色。

深浅不一的红色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扩散开来,最终,眼眸疼痛到极致,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孟遥岚站定在高塔之下,她的面前是梁幸死后留下的灰烬,现在这灰烬被风吹散开去,梁幸与烛蛾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也会消失不见。

她自然是故意穿的红衣,她观察季青琢与沈容玉观察季青琢一样细心。

夺走她的眼,她自然不能再使用那控魂之术了。

季青琢没说话,她只是很安静地卧在沈容玉怀里,她勉强把沈容玉紧紧捂住她眼睛的手掰开一点,让一丝光线落进来。

她没看到那光线,眼前是一片漆黑。

被精心粘好的破碎瓷器,终究还是又裂开了。

沈容玉此时揽着她的腰,他覆在季青琢眼眸上的手指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湿意,不是眼泪,因为季青琢从来没哭过。

这是血,滴滴答答往下落。

他的思绪一片空白,有记忆的片段如走马灯般闪回,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过他的意识。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一双受伤的眼,有鲜血从眼中落下。

她对他无措说道:“小玉,怎么办,我好像看不见了。”

此时,季青琢的声音响起:“小玉,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作者有话说:

烛蛾是捕捉到了小玉母亲向死的意志,所以她只想赶紧完成与梁幸的交易,成茧再次化蛾,用新的生命活下去。

梁幸身上有小玉母亲恋人的残留意识,所以他喜欢烛蛾,想要保护她。

这个配角的故事后面的剧情或者番外会讲清楚,怕大家看不懂,就先解释一下。

第一次写这么复杂的剧情,比之前写过的文还更复杂,可能有些把握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想完整地写出来不qaq。

第107章 107%

季青琢的声线带着一股强自压下的颤抖, 这使她原本就轻软的声音变得沙哑,她觉得自己的眼睛疼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内部裂开了, 鲜血汩汩往下落,漫上她的面庞。

她不愿展现自己受伤的一面,因为这样会给人添麻烦,所以她说, 她想休息一下。

沈容玉不会治疗法术,只能伸出手去, 不断擦拭着季青琢的面颊,殷红的血迹浸染他纯白的衣袖。

季青琢的轻握成拳, 搭在沈容玉的肩膀上, 她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紧紧攥着来缓解自己眼睛的疼痛, 但是她没敢主动抱住沈容玉。

沈容玉低眸, 他看到了她颤抖的手, 他压低了声音,咬着牙说道:“抱我。”

他在命令她, 季青琢也乖乖听话了,她的手指软了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