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靠在杨则善的肩头细细喘气。
他起初吻的温柔缱绻,却因为林菲喘不来气后的一个本能躲闪。
而这无意识的偏头一躲, 则换来更加肆掠的抚弄和深吻。
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吓得林菲再也不敢躲了。
一盏茶的功夫。
杨则善到底顾虑着她来了月信,终是手下留情的放过了她, 又用精壮的铁臂把人抱在怀里,压着林菲的脑袋按上自己的肩头,嗅着她的软香,吻着她的发顶。
低垂的夜幕上繁星璀璨。
河风轻轻的抚动两岸的垂柳, 画舫船上挂着的红灯笼随着夜风摇摆,依稀能够听到船桨划水的声音。
纸醉金迷,阑珊灯火,依次映入眼帘。
起初, 杨则善觉得自己对权力并没有深切的渴望, 是命运推着他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只这一刻,他看着金陵秦淮的满目光影, 怀中搂着心爱的女子,便深刻的领悟, 唯有站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拥有独断朝纲, 掌控天下的权力, 才能把她抓的更紧。
杨则善抬手捧起林菲的脸颊,额头抵住她的。
林菲略显慌乱的抬眸,撞入他眼底比墨更浓的黑。
那眼眸深处涌出的偏执阴暗,如同干涸的大地寸寸裂开, 又似看不见底的深渊,仿佛要拉着她一同坠入。
“殿……殿下。”林菲压下眼皮,被吓的心口砰砰直跳,她面上有些苍白,吹入夜风中的声音显得微有急促:“我觉得外面有些凉,能不能进船舱里去?”
“走罢。”杨则善抬手替她拢起披帛,搂着她的香肩往船舱走去。
站在侍卫一道的梁生见状,立刻迎上来,躬身说道:“殿下,刚才太守大人领了舞姬和琴师,说是来给殿下助兴。”
“嗯。”杨则善淡声应下,已经搂着林菲走下红漆台阶,入得画舫船的内舱。
太守大人本就等在门口,这会儿听到脚步声,见到太子殿下抱着怀中美人进来,立刻唤侍女把备好的美酒佳酿,下酒小菜尽数端上桌案。
片刻的功夫,红毯上放置的长条案几上,便有了数道下酒小菜,两道精美的酥香糕点,和一壶鲜香美酒。
花容花影一对姐妹花原本立在旁边等候,这会儿听到脚步声,都悄悄抬起头来,偷看进来的人,她们虽然见过不少达官显贵,但还是头一回见到当今太子。
只是万没想到,这太子非但气宇轩昂,还生的这般俊美无双。
两人眼中都闪过惊喜之色,也同时默契的对看一眼。
莫说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就是普通的小郎君,长的这般风光霁月,叫奴家以身相许都是值得的。
这一头。
杨则善已经扣着林菲的腰,带着她一道入座。
太守大人则在右侧长条案几旁陪坐,然后双手轻拍两下。
琴师和丝竹队伍早就准备得当,听到掌声后,便开始奏乐。
花容花影美艳的脸上露出无限妩媚,立刻赤着一双脚踝上缠着铃铛的雪足,小碎步走上前来,站在中央巨大的波斯绒毯上,开始随乐起舞。
她们穿着露香肩和细腰的透明薄纱,舞姿轻盈柔美,脚踝上的金铃铛随着动作而清脆响动,当真是活色生香,令人看着就血气上涌。
侍女跪在地上,替杨则善和太守大人案前的杯子里斟酒。
“殿下自到金陵以来,一直忙于督察河务海防,体察民情,忙的天未亮就起,每夜披星戴月才归,连闲暇时间都未曾有过,实在太过辛苦。今夜难得休憩,微臣陪殿下小酌几杯。”太守大人举起杯盏。
“职责所在,不辞辛苦。”杨则善也举起杯盏:“孤敬太守一杯。还望太守清正廉洁 ,勤政为民,不负圣上所托。”
“殿下放心。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的杯盏隔空碰了一下,便各自豪爽饮下。
林菲不喜夜食,更何况她今晚来了小日子,腹部酸酸的也不太舒服。
惊鸿舞虽然好看,但那一对双生姐妹花频频对杨则善抛来媚眼,林菲想要假装看不见都太难。
杨则善精力旺盛,对她每夜索取无度,今晚可巧她来了月信可以逃过一劫,便让这对美艳的姐妹花来消耗太子那旺盛过分的体力好了。
林菲这般想着,便低声同杨则善道:“殿下,我有些乏了。”
“怎就乏了?”杨则善侧眸瞧她,上下打量一番她的脸色,继而关切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菲撑着额头道:“兴许是有些晕船,又兴许是小日子来了身体不适。殿下可否允我去旁屋休憩片刻。”
杨则善便吩咐春梅道:“扶菲儿去偏屋休憩,好生伺候。”
“是。”春梅应下,扶着林菲起身,走出了雅室。
林菲临出门的时候,看见跳惊鸿舞的绝色舞姬在波斯地毯上几个柔软的下腰,人已经滚到了杨则善的脚边。
舞姬抬起那双缠着金铃铛的雪白玉足,涂着红色豆蔻的足尖朝杨则善的袍角勾去。
林菲神色如常地收回视线,人已经在春梅的搀扶下出了房间。
偏室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一座红木紫铜浮雕屏风,把里面的拔步床和外面的贵妃榻隔开,贵妃榻搁在窗下,榻旁摆放棋盘,茶桌,矮几和博古架,架子上有一把凤尾琴。
林菲走到凤尾琴旁边,许是今日看了歌舞的原因,她粉白的指尖落在凤尾琴的琴弦上随意拨弄几下,但到底没有什么抚琴的兴致,便撂开了手。
春梅端着沏好的热茶走上前来:“姑娘今天是小日子第一天,喝些热茶暖暖身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