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宴客,作为主角的宋令肃和宋令杰那是最忙碌的人物,先是到女眷那边亮相,接受了一堆赞美,走过场了,才跟着长辈招待男客及相请过来的同期。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这次大比的解元,也就是傅太傅的长孙傅世贤也随着祖父一起来了,如今正陪着傅太傅及宋致远他们在说话。
“修元是解元,太傅也没举办宴席相贺,我们家倒是张扬,叫您老看笑话了。”宋致远语带惭愧地道。
他喊的是傅世贤的表字,后者站起来,拱手道:“相爷过誉了,小子不过是侥幸,远不及怀衍弟他们。”
傅太傅则是瞥向宋致远,心道你语气是惭愧,可脸上却不是,全是骄傲哩。
不过眼角余光瞥到那两个芝兰玉树的翩翩美少年,便是一叹,宋家确实会培养子弟,这两孩子,不相仲伯,一样的出色,宋允之确实有骄傲的底气。
“双子中举,那是哪家都值得高兴的事,两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功名在身,高调张扬一回又算什么?”傅太傅摆摆手,看着宋令肃他們道:“只一点,贺归贺,切记要戒骄戒躁,莫要因为一时得意而飘了,将来你们可还要考一场大的。”
宋令肃连忙道:“怀衍不敢逆老师之言。”
宋令杰也拱手施礼:“谨遵太傅教诲。”
傅太傅笑看着他,问道:“肃儿也都有了表字,你呢?”
“他嫡亲胞兄取了表字怀瑾,他的表字,我便给他取了怀瑜一字,太傅认为如何?”宋致远笑着问。
傅太傅捋着胡子,念了一句:“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怀瑜,你伯父是把你看作美玉一般,希望你这块美玉会随着岁月而更为的温润澄亮。”
宋令杰看向宋致远,弯腰拜了下去:“侄儿定把大伯的期盼牢记于心。”
傅太傅又问:“你如今考上了举人,可是要拜谁人为师?”
宋令杰看了宋致远一眼,道;“回太傅的话,我平日要伴着太子驾,倒不会另择书院,至于先生,我早已把大伯视为授业恩师。”
宋致远有些惊讶。
傅太傅点点头:“也不错,你大伯也是学富五车,当年更是状元爷,当你的授业恩师也是够了。”
“太傅若肯赏识,我闲了是否能跟着大哥一道旁听太傅讲课?”宋令杰双眼熠熠的。
这会,轮着傅太傅愕然了,看着狡黠的宋令杰,莫名的就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他看了看满脸带笑的宋致远,又看向宋令杰,忽然就悟了。
这小子,就是翻版的小宋允之啊。
“你有你大伯教你,何需听老夫的课?”傅太傅挑眉问道。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总有些东西,是伯父教不了的,或许能从太傅您这儿汲取一二,集思广益嘛。”宋令杰笑嘻嘻的说。
傅太傅虚点了点他:“我看你这不是集思广益,是学了你伯父最会的那招,厚皮赖脸,顺着杆子爬。”
宋致远哈哈一笑,道:“您就应了吧,我平日里多是伴驾,他若在东宫伴太子驾,所教有限。”
“罢了,老夫是欠了你们宋家的,你要来就来,能学到什么,就是你的本事。”傅太傅故作无奈地说。
第1518章 太子来
一番寒暄,傅修元便说起了春闱的事,在十一月,江南那边的同期举子都会来京备考,他准备办一场文会,一来算是同期相聚,二来也是交流一二春闱的事。
“到时候两位贤弟也会来捧场吧?”傅修元嘴角含笑的看着宋令肃他们。
宋令肃和宋令杰相视一眼,便道:“修元兄,文会我们兄弟可去,不过明年春闱,我们并不下场。”
“不下场?”傅修元有些讶异,他以为他们会趁热打铁呢。
傅太傅和宋致远不说话,只看着几个小的。
宋令肃点头:“这次侥幸中举,也算是我们兄弟二人之幸,可我们的学问还需稳扎稳实,毕竟我们年岁尚小,仍有许多要学习的。若是这次春闱也侥幸中了,却是末位,得同进士,倒是不甚美了。”
宋令杰也附和点头:“同进士,不是我们所要的,没有太大把握,干脆不去丢人了。”
傅修元笑道:“你們这次中举的名次可排在中等以上,也不算侥幸,再说你们年纪小,这次不中,倒也可以权当去摸底,不算丢人。”
“万一真的垫底同进士呢?”
这……
傅修元看向自家祖父,想听听他的意思。
“都说得有道理,不过既然没有把握,就不必去了,想要摸底,你们府中可是有个相爷爹爹,相爷伯父,想要得一份考题来试水,还能难了?”傅太傅看向宋致远。
宋致远道:“我什么都可以,就依太傅所言。”
反正孩子们还小,太子又刚立下,年岁还小,倒不必急着推两个小进士入朝为官。
傅太傅忍住没翻白眼,只端起茶,暗骂一声老狐狸。
傅修元也听明白几分,便笑道:“既如此,那也希望怀衍怀瑜前来,想必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能不高兴吗,他们身后站着的是宋家,宋令肃亲爹是宋致远,而宋令杰,太子伴读,这可都是热门结交人选。
正说得兴起,江福来疾步而来,向宋致远拱手,急声回禀:“相爷,太子殿下也来了。”
“什么?”宋致远腾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