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唐亦宁就从身后抱住了他,女孩子温暖又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那种感觉令江刻难以形容,整颗心都软了。
“你以后别绕近路了。”唐亦宁把脸也贴在他背上,“就去前面十字路口过吧,那条斑马线附近路灯很暗,万一再碰上那种开车不让人的,他坐车里是不怕,你被撞坏了,我怎么办啊……”
江刻应下:“嗯,以后我不往那儿过了。”
梅干菜扣肉要烧四十五分钟,江刻先洗澡,换上一身短袖衫、大裤衩,和唐亦宁一起挤在床上休息。
唐亦宁上班第一天,加上了好几个同事的微信,打开陆萧的朋友圈给江刻看:“我今天中午吃了一顿很好玩的饭,给你看视频。”
陆萧连发四条朋友圈,三条是视频:1、厨师敲开“大明珠”;2、厨师给菜点火;3、厨师给烤乳猪切片。
点火那段,视频里一阵吱哇乱叫声,江刻听到了唐亦宁的声音,微微一笑。
剩下一条是九宫格图片,陆萧把其他的菜逐一放上,每道菜的摆盘都很绝,配的文字是:跟着老板有肉吃![色][猪头]
江刻看完那些视频和照片,问:“你们几个人吃?”
唐亦宁说:“六个,我们单位三个,客户三个。”
江刻咂咂嘴:“你这几天,天天吃大餐啊。”
唐亦宁仔细一想,可不是嘛!六号吃潘蕾的喜宴,七号去毛鲜大排档,八号吃高档私房菜,还真是每天都在大吃大喝。
“嘿嘿,明天大餐继续。”唐亦宁得意地说,“明天中午领导请我们吃饭,为了欢迎我们入职。”
江刻一撇头:“哼。”
“你猜猜。”唐亦宁伏在他胸膛上,神秘地问,“今天中午这顿饭吃了多少钱。”
江刻估算了一下:“两千多?应该不会超过三千。”
“nonono。”唐亦宁摇摇手指,“连酒水饮料一共吃了九千四,我看到发/票了。”
江刻惊呆:“什么玩意儿这么贵?!”
唐亦宁就开始给他讲那些食材的来历,江刻和她一样难以理解:“有病吧?为了吃几口菜心,把外面的叶子都丢了?”
“厨师说丢了,谁知道呢,搞不好炒给了员工吃。”唐亦宁说,“要是真丢了,我会把这家餐厅列为黑名单,浪费食物,天打雷劈。”
她丢开手机,窝在江刻怀里,江刻抱着她,手指有意无意地挠着她的腰,唐亦宁扭了扭身子,问:“江刻,你说,咱俩以后要是变得很有钱,会怎么样?”
江刻望着天花板,说:“换个大房子。”
“你怎么就知道房子?”唐亦宁不满,“比如说吃饭、穿衣服、开车,你会去那种高档餐厅吗?会买奢侈品大牌吗?会去买个法拉利开吗?”
“法拉利?”江刻说,“我比较喜欢兰博基尼。”
“……”唐亦宁,“那你钱够了会去买吗?兰博基尼。”
江刻笑起来,摇头道:“应该不会,可能会去租一辆,开一礼拜过过瘾。买的话那得多有钱?身家几千万都不见得能下手一辆兰博基尼,很多有钱人资产都抵押着的,现金流一点儿都不多,我老板也就开辆宝马。”
“那穿衣服呢?”唐亦宁问,“爱马仕、lv、gucci、香奈儿、普拉达……有钱人买那些,是不是就像我们去超市买包薯片一样随意啊?”
江刻说:“不知道,反正我是觉得花几万块买个包,特别傻逼。”
唐亦宁用手指戳他的胸:“所以你就不是那种奢侈品牌的目标消费群。”
江刻说:“我是兰博基尼的目标消费群。”
“兰博基尼谢谢你哦!”唐亦宁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嘲讽他,很快就换来江刻的报复:一个绵长的吻。
他揽着她的腰,半阖着眼,嘴唇温柔地流连在她唇上,舌头探进去轻轻地勾,嗓音低沉:“你吃苹果了。”
“嗯,我好饿啊……”唐亦宁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苹果快吃完了。”
江刻吮着她的唇,说出口的话带点含糊:“我再去买一箱。”
“搬完家再买吧。”
“也行。”
忘掉那些远在天边的奢侈品牌和兰博基尼,一碗香喷喷的梅干菜扣肉才是江刻和唐亦宁当下能触碰到的幸福。
两人坐在写字台前吃饭,江刻从黑乎乎的梅干菜堆里夹起一块肉,发现是全精肉,直接夹到唐亦宁碗里,说:“这个周六日窗帘和墙布都会弄好,下周三之前必须搬家。我本来想让房东宽限几天,让我们下周末搬,他没答应。不答应就算了,我下周二或周三请个假,你呢?你能请假吗?”
唐亦宁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厂里培训,不去的话应该可以,去的话估计不行。”
江刻说:“没事,大不了我一个人搬。”
唐亦宁吃着肉,问:“要请搬家公司吗?”
“不用,就这么点东西,家具都是房东的。”江刻回头环顾这小屋,“我自己开车搬,最多两趟。”
唐亦宁想起包阳台的事:“咱们阳台还没包呢,不包了吗?”
“暂时先不包了。”江刻说,“钱不够,以前的租户也那么住,问题不大,等发了年终奖再说。反正马上就要冬天,洗衣机放阳台上,太阳也晒不坏。”
唐亦宁咬着筷子点点头:“好吧。”
——
第二天,因为接到莫惠清的通知,望金拉链钱塘办事处业务部的员工几乎都来了办公室,参加中午的迎新午餐。
整个办事处全员出发,步行去附近一家餐厅吃饭,近三十个人,周雯定了三桌。
唐亦宁第一次正面看到孟杨,那是个高而瘦的男人,三十出头,利落精干,五官偏硬朗,看着不好惹,人缘竟是还不错。
他管杜春强,把杜春强介绍给手下四个业务员,整个二部全员男性,被周雯笑称为和尚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