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秋挥着拳:“别脚软!给他来个帽子戏法!”
章一格搭上他的肩, 笑道:“我也想呢。”
——
球场外的一株大树下, 唐亦宁与江刻面对着面, 心中都是五味杂陈。
唐亦宁后悔极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和江刻联系,好好的一次周末社交, 居然都会碰上他, 还演变成一场闹剧,真是让她始料未及。
江刻率先打破沉默。
“你到底是来看谁踢球?”他回忆着义嘉生物那几个人,目标最终锁定在一个人身上,问,“那个格格?”
“嗯。”唐亦宁承认了。
江刻恍然大悟:“他才是你的相亲对象?!”
唐亦宁不想对江刻解释太多, 干脆又“嗯”了一声。
江刻没来由地感到烦躁:“你俩已经谈上了?”
唐亦宁:“没有。”
江刻:“他在追你?”
唐亦宁赌气般地别开头:“不算,就先交个朋友。”
江刻:“那刚才另一个小鬼是谁?”
“哪个小鬼?”唐亦宁想起来了, “尚秋吗?哦,他是章一格的同事。”
江刻吃惊:“你是广撒网吗?我看你和他聊得也挺热络。”
唐亦宁抬头看他:“是啊, 是聊得很好!如果你不出现的话,会聊得更开心。”
江刻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你不懂我的意思吗?”唐亦宁一脸的不高兴, “江刻,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作为一个成年男人, 在看到我和别的男生聊天时, 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安静地走开, 不来打扰。如果今天是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在有说有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到你面前去碍你的眼,讨你的嫌!”
她是说他碍她的眼、讨她的嫌了?
江刻难以置信:“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我就是过去和你打个招呼!”
“这叫打招呼吗?你都差点和他们打起来了!”唐亦宁庆幸自己和章一格之间没什么,如果她真的想和章一格有所发展,就凭江刻刚才的行为,哪个男生会受得了?肯定没戏了。
江刻不觉得自己哪儿做得不对,刚才义嘉那伙人围着他骂,上手推他,唐亦宁都不帮他说句话,他还委屈呢。
他都没法和唐亦宁说,在杋胜的准备区穿好装备后,他抬起头,无意间就看到那抹白色身影。
他没戴眼镜,看台上那些人个个面目模糊,但那抹白色身影是那么熟悉,他就算只看了个轮廓就能认出她来。
那一刻,他的大脑还来不及做出思考,双脚已经动了起来,大步向她走去,直至站到她面前。
四十多天没见,也许不是他们相识以来失联最久的一次,却绝对是最难熬的一次。江刻看到唐亦宁和那些男人谈笑风生,心里无端地怒火中烧。他很讲素质了!真的只是想去打个招呼,她居然说他碍她的眼、讨她的嫌?
过去的六年情分,她都忘了吗?
唐亦宁忍住气,问:“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江刻注视着她,眼神深沉:“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走?比完赛,我请你吃饭,咱俩聊聊。”
唐亦宁被他看得难受,别开头说:“不行,我要回家,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
江刻脱口而出:“那我不比了,我送你回家,我开车了。”
唐亦宁说:“不用。”
“你到底在气什么?”江刻想不通,“我哪儿惹你了?是你说要相亲,要和我断,我也答应了。但我们不用闹得这么难看吧?你是怪我打扰了你和那个格格吗?你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
唐亦宁都要崩溃了:“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与你无关!江刻!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分寸?我们已经分开了!”
一滴水珠落在她脸上。
她仰起头看向树冠,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阴云密布,水珠一滴一滴地透过枝叶落下,就一会会工夫,就跟泄洪一般,雨水哗啦啦地倾盆而下,浇湿了她和江刻的身体。
六月天,午后常见雷阵雨,闪电划破天际,江刻知道站在树下很危险,拽着唐亦宁的手腕就离开了大树,两人一起往球场里跑。
场地内乱成一团,主办方被这突如其来的阵雨打得措手不及,看台上的人都在往窄窄的棚子下躲,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商量着比赛是冒雨举行还是延期。
唐亦宁心很累,江刻把她带到杋胜科技的棚子下,找到自己的毛巾,旁若无人地帮她擦拭被淋湿的头发。
赵海涛、小南、陈艳等同事都在边上围观,个个表情精彩,却没人敢多嘴去问一句。江刻擦完唐亦宁的头发,又想去帮她擦拭身体,被唐亦宁抬手挡开:“别碰我。”
“啧。”江刻小声说,“你穿的白裙子。”
唐亦宁:“……”
江刻找来自己换下的t恤衫,不由分说套到唐亦宁身上,帮她挡住了尴尬。
主办方经过讨论,觉得参赛双方都不是职业球员,而是各自公司里的精英,让他们冒雨踢球,若是出个意外,谁都担不起责任。所以,工作人员很快就通知大家,今天只搞闭幕式,足球赛延期一周举行。
窦钧很失望,对手下那群小伙子说:“收拾东西,走人!哥带你们去吃大餐!”
江刻说:“老大,我不去了,我送我朋友回家,她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