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还会这个?”
“你哥哥什么都会。”蜜娘很是骄傲。
“那也不一定,我哥哥不会翻花绳,小时候让他陪我翻花绳,他就怎么都学不会。”方雅晴这是故意逗嫂子呢。
蜜娘冷哼一声:“别在我这里说你个,我不愿意听。”
“啧啧。”
姑嫂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
方雅晴看了一会儿小侄子,三天的功夫,这孩子已经褪去了红皮肤,白白嫩嫩的,头发比寻常人要浓密,非常可爱,眼睛微微张开,已经很大了,跟黑葡萄似的。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婴儿,这也难怪,爹娘相貌都异常的好,这小孩子也生的好。
蜜娘每每看着儿子都觉得神奇,一天一个样,小小的人儿,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方惟彦所做的月子食谱让蜜娘受益无穷,蜜娘这个月子坐的无比舒心,但府里也有别的不同的意见,觉得方惟彦做这些不是男子汉所为,娘里娘气。
仿佛体贴妻子的事情,在她们看来是做妻子的失职。
申氏都道:“老四天天在内宅打转,能把外头的事情办好吗?”
这但凡女人,还是不要太过于柔弱,太柔弱了,只会拖男人后腿,别看现在徐氏不说什么,若是以后一旦男人管不了她了,她可不就是什么都不会。
申夫人皱眉:“这小门小户的女子就是这样,一味的只知道辖制丈夫,你婆婆呢,一贯听从儿子的,也捧着这儿媳妇,未必是好事。”
“谁说不是呢,一个男人什么都管,那女人是用来做什么使的?”申氏摇头。
自古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把女人的事情都做了,那女人还能做什么呢?
她是不懂这些。
申夫人道:“且先不说这些,你可知道那苏子清才学极好,徐氏那里又如虎添翼啊。你和惟昌怕是难啊……”
申家极其护短,申氏处境不好,是申夫人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若方惟昌没有那个世子身份,就是个侯府的普通世子,年纪也不小了,将来能怎么样呢?他过不好,自己的女儿就要跟着吃苦。
当时,翁老夫人也说过会保他世子之位的,现在好了,爵位都弄丢了。
方家老二做的事情关自己的女婿什么事情,纯粹是被连累的,东安侯也是色令智昏。
申氏也明白这个道理:“梅姨娘那里也不中用,侯爷始终还是很看中方惟彦,再有这次雅晴嫁了个解元,侯爷更是高兴的不得了,直夸方惟彦办事妥当,找了个这样好的妹婿,主动替她加了三层嫁妆。”
“这也正常,一个小姨娘,能做什么?你婆母有这个出息的儿子,也难怪这般。”
因为方惟彦无欲则刚,他不要爵位,反而仕途顺利,东安侯某种程度是很以这个儿子为傲的,且方惟彦这个人手段不一般,所有想抓他把柄的人都抓不到。
他不近女色,除了妻子,谁都不亲近,但待下人宽和,出手阔绰,为人交游广阔,口碑非同一般。
申夫人也是无奈,不是自己太弱,是对手太强。
孩子满月时,蜜娘月子也坐完了,她见过坐月子的娘亲和嫂子们,比较起来,她真的是恢复的最快的,甚至方惟彦连产后脱发的事情都知道,让大夫特地开了由枸杞、女贞子、山药各三克煮汤来防止脱发。
蜜娘真的是觉得丈夫实在是太贴心了,“惟彦,你怎么什么都想得到啊?”
“因为是你啊。”方惟彦正替她按摩腿,抬头对她一笑。
这让蜜娘分外感动,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细心过,这样呵护她,蜜娘一向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很容易感动的人,而且一向对人都有防备心的她,头一次觉得人和人之间,不必多想什么,享受当下就好。
她搂着方惟彦,“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好。”方惟彦好脾气的答应她。
她能够大肚子冒着风险去崔缇那里,只为他吃一顿饭,为了他的妹妹,和人吵架,方惟彦又怎能全部当这些是理所当然。
本来说坐两个月的月子,但她一个月就恢复如初,就提前在五月出了月子。
蜜娘的气色极好,还丰润了些,比之以前更美上几分,就连翁老夫人都道:“养的不错。”
既然出了月子,儿子的满月酒办的时候,蜜娘抱着孩子出来时,大家都纷纷夸赞。
她的几位闺中好友也都应邀过来,郭瑶玉、计春芳还有陶淳儿都来了,陶淳儿是陪丈夫过来会试的,陶家有钱,在京都置办了宅子,到时候若是洛秋君的哥哥不中,也不必回去,还是在京盘桓。
对以前女学的好友,蜜娘一向和旁人不同,郭瑶玉现下是个能干的主母,计春芳倒是柔和和不少,陶淳儿是这么多年头次和蜜娘见面,很是激动。
“再也没想到的事情。”
蜜娘见陶淳儿还是那样温软善良,就知道她过的很好,于是笑道:“陶姐姐,我可是想过了的,因为我们这些人啊,肯定不会分开的。”
“蜜娘……”陶淳儿再看到蜜娘的时候,总觉得有点恍惚,那个好看的小姑娘,都成了母亲了,但还是那样好看。
“来看看我家的小哥儿,刚好醒了,等会儿一睡着,谁都不见,架子大着呢。”
大家都笑。
陶淳儿送了一枚暖玉,很是名贵,蜜娘不要,她道:“这块玉是我在章华寺求的,当时就想好要送给你的,现在送给我大侄子也好。”
陶淳儿就是这样,很重感情,因此提起周福柔来,她还有些唏嘘。
“本来当初她要进宫,我以为会好好儿的,怎么就那样了呢。”
打入永巷的女人,还有什么活路。
郭瑶玉忙道:“今日是蜜娘的喜事,不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