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猜到,就不会被你踩爆了呀。”金鼠姑撇嘴生气,她要是有猜中未来之事的能力,当初安时礼一脚下来的时候她早爬走了。
“你别来扰我,我大概就能做成。”金鼠姑生气的模样一点也不让人讨厌,安时礼有意多看了几眼,就这几眼,似乎发现金鼠姑又胖了些,他转过眼再看手里捏的壳,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金鼠姑,要不你变成田螺,再与我看一眼?”安时礼怕自己好不容易做完的壳,金鼠姑却进不去,到时候她不满嚷起来,他有嘴都说不清了。
“为什么?”金鼠姑不解,这青天白日,又有许多闲杂人在,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田螺的原形,不得把人吓上断头台去了?那些人去断头台,那她就得化成一滩血水。
又不能直说怕她胖了,安时礼很是委婉:“因为你很漂亮喂眼,我想看看,放松眼睛。”
“真的很漂亮吗?漂亮到可以让大宗伯放松吗?”金鼠姑知道自己的原形很漂亮,不过那时候被同类夸漂亮,是因为背上有个罕见客观的金色壳,还没有人夸过她的螺肉好看,没有了壳,就是一团肉,不知道是哪里好看了。
“好看。”安时礼没有撒谎,真诚回道,“像颗荔枝。”
“真的啊?”被夸像又香又白荔枝,金鼠姑脸蛋且红滴滴的,她发现没了壳也不是一件坏事儿,拈着衣带做害羞之态,“可是这么多人在,变成田螺,不好,回府再看吧。”
“也对……”其实在金鼠姑低下头的那一刻,他十二分肯定她是胖了,重颐隐隐可见,腮肉堆似肉团,再胖一些就有唐风美人之相,看来手上的壳,还得做大一些。
安时礼叹一口气后,捏成团重新再捏。金鼠姑见成形的壳在指头之下变成一团泥,同痛心疾首,捂着胸口嗷嗷叫:“我的壳……”
安时礼也心痛自己捏了半天才捏出来的壳,抬头见天色比方才沉了些,不敢再心痛,全神贯注重新捏个大壳。
看了一个多时辰的金鼠姑仍是饶有兴趣,换了个方向看安时礼捏壳。
起初灼热的视线在他灵活的手指上,渐渐的目光上移,先盯看他的嘴儿,滋润有色,和两片点雪的桃花似,再看鼻子直挺似雪峰,而眼点漆,剑眉渗黛,正是画中仙,金鼠姑看痴了,人一痴,精神便懒了,笑眼眯眯,迷糊说一句“喜欢大宗伯”,额头向下一扣,周公来找她谈话了。
安时礼形如木鸡,四两红肉剧烈跳动,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热泪盈眶自言自语:“她、她刚刚是在说喜欢我?我没有耳岔、岔吧……”
他想问金鼠姑一个嘴清舌白,可她睡熟了,任何吵杂之音都进不得耳内。
如此只好先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捏壳,捏到一半,有刺骨的寒风吹来,金鼠姑身上穿的多,安时礼也怕她着凉,解了身上的外衣盖在她的背上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