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伯……又掉态了。”蔡田萝嗫嚅,子管里长出气,有些失张失志的光景。
金鼠姑被扯着走,速度之快,让她的两只脚变了形状。好不容易到了会同馆,金鼠姑又累又饿,在馆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抱着那沉甸甸的竹篓喘气儿:“我累了,我在这儿等你吧。”
金鼠姑穿得厚实,身上的衣服洗得光挣挣的,无一抹脏污,竟比雪色耀目。
安时礼不由看几眼,她孤零零坐在这儿,冻饿不至于来杀多娇。四下有兵部的人在巡逻,安时礼嘱咐一句不许乱走,便放心入馆。
入馆后眉头未展,找来礼部之人与馆内的通事,两叁句话说清玉石之事。
“这……”周仁摸着玉石截面沉吟,“既然敢有诈,必有后手,单刀直入,怕入圈套里。”
“我亦是这般想。”周仁的担忧,在路上安时礼也有想过,所以想了一计,“我欲以例行查验为由,收入互市中的部分玉石,验其真伪后再做打算。”
计有,便一同去见那些贡使。
兵部那边忙得焦头烂额,说是有人私下交易,抓了个私下交易的吐鲁番人,但在他的身上竟没有搜出任何违禁之物,而那吐鲁番人也咬死了不承认自己购买了违禁之物。
那些士兵道抓捕的前一刻,分明看到了他的手中有铁器无数,可抓到了人,却找不到违禁之物,大司马刘丛之束手无策,只得先放人。
前去见贡使的路上,安时礼见刘丛之在道路上琢磨,心情状似不美,他暂停手中要事,前去询问一番,得知是为私下交易一事烦恼,便道:“或许在逃跑的途中,丢到了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大司马好好寻一番,没准能找到那些违禁物。”
刘丛之拍掌大呼,笑呵呵拜了一个礼:“我怎么没想到!多谢大宗伯指点。”
“若寻到了,大司马定要与我说一声。”安时礼亦含笑回礼。
二人就此别过,安时礼寻到了那贡使之首,请他到清静之地饮茶叙话。
贡使之首叫瓦吉地,四十来岁,浓眉挺鼻,肤色黝黑,皱纹因干燥寒冷一条条浮在脸上,看起来有几分老实。
瓦吉地笑容灿烂,用自己的语言问:“不知找我来有什么事?”
安时礼但笑不言,通事领意,行一礼后道明原因。
瓦吉地一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皱纹却还在分裂,从前上供万岁爷之物才有查验这一流程,互市之物可从未有查验一说。
瓦吉地犹豫着,安时礼眼半瞑,坐在位置上等他回话,但这时兵部来了人,是兵部右侍郎温邦,他行礼后,形色匆匆报道:“外头有个姑娘在馆外乱爬,嚷嚷着说要见大宗伯,哭着喊着说有人要骗她进锅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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