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哎——”巴虎伸手捂住她的嘴,大声嚷嚷几句压住她的话,在满含打趣的眼睛里,耳根染上了色,就这样了还嘴硬,“胡说八道,我会在乎它们?笑话。”
“那你别捂我嘴啊。”蜜娘含糊不清地说话,挑眉示意让他松手。
巴虎犹豫了一瞬,撂下手转身欲进屋,“不跟你扯了。”
“别啊,咱俩再唠几句。”蜜娘抱着他的腰不准他走,语速极快地继续说:“大斑小斑没给你面子,人家进屋从孩子手里哄嘴酸奶吃,你就看不过眼要挤兑几句。儿子和闺女到处跟人炫耀我做的松子糖好吃,还会做好多好多糖,丝毫没提你帮忙了,你可不就又眼酸了。”
“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巴虎挣开她的手,反身还想解释,看见她那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顿然语塞,捂脸笑出声,“全是胡扯,我可没这想法。”
“你就是。”蜜娘也笑,越想笑的越厉害,“巴虎你真是……小心眼,小肚鸡肠,当爹的人了还爱拈酸,吃孩子的醋不算,猫猫狗狗你都计较。”笑的说话都带了颤音。
巴虎又想去捂她的嘴,但双手忙着去捂自己的脸了,蹲在墙根埋头失笑,喃喃自语:“少胡扯。”
蜜娘也不跟他争,靠在他身上一同蹲了下去,攥了坨雪扔过去,扔一下啧一声,再扔一下再啧一声。
“让我看看你的耳朵能不能把雪融了。”
巴虎不肯,嘴上说不过只能动手,拽住她的手压在腿上,“你怎么跟儿子一样,还张嘴咬人呐?”他一手抱住蜜娘的头箍在胸前,这下她全身能动的只有脚了,而他也坐在了雪上。
“叔,婶,你们……”从屋里出来的孩子看窝在墙角扭成一团的两个人怔住了,“你们这么大了还坐雪地里打架啊?”
“这不叫打架,是闹着玩。”巴虎松开蜜娘,但他没起身,还是摊着双腿坐在雪里,又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被孩子逮着了,很是坦然,“你们要回去了?”
“嗯,出来好一会儿了。”
“我娘要是再因为我在雪里玩打我,我就说吉雅他爹他娘就坐雪里闹着玩了。”意思是大人能玩,小孩为啥就不能了?
因为这句话,巴虎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拳,他无所谓,还伸手让其其格和吉雅拉他起来,“你们娘又欺负我了,把我按在雪里打。”
“你爹拈酸啦……”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巴虎连忙打断她的话,裤子上的雪都来不及拍,投降改口:“是我欺负你们娘!是我欺负她!”
其其格绕他身后帮他掸雪,语重心长地说:“爹呀,你都说了你们是在闹着玩,我们又不是两岁的小傻瓜,才不会被你忽悠。”
两岁的小傻瓜?
小傻瓜一个人在屋里捧了酸奶碗,把碗沿碗底的酸奶用手指揩了给大斑小斑舔,见人进来了还嘻嘻笑。
“要挨打。”巴虎扬手吓唬人,大斑小斑心虚,闻声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沿着墙边溜了出去。
碍于拈酸吃醋一说,巴虎没分给它们一个眼神,虎着脸瞪小三子,捡了碗拿去灶房洗。
蜜娘拉了哈布尔去洗手,“不能摸大斑小斑它们的嘴,再让我看见我打你屁股。”
“我哥我姐,他们就摸了。”
“我摸的是大斑的头,才没摸嘴。”吉雅大声说。
“摸嘴会咬掉你的手指头。”蜜娘吓唬小老三,擦干了水让他跟着其其格和吉雅回屋玩。摸大斑小斑和大胡小墨的嘴无所谓,就是怕他摸惯了去摸山里来的那几个。
“晌午可吃饱了?”巴虎端了冻丸子进来,“晚上我们做什么饭?昨晚剩的还有鸡汤,下鸡汤面条?再舀两勺肉丸子放一起煮?还是煮饺子?”
“我无所谓,吃啥了都行,你去问你的几个娃。”蜜娘看铜壶里还有开水,提盆进来倒水,“我想换衣裳,顺便把脚先洗了。”
“冷?”
“是有些,靴子潮了。”
巴虎出去问三个孩子想吃面条还是饺子,听他们异口同声说要吃饺子,他又端了冻饺子进屋。
“其其格,吉雅,我要泡脚换鞋,你们可要一起?”至于哈布尔,蜜娘直接招呼他过来洗。
“要的要的。”兄妹俩提着棉鞋往隔壁屋去,洗了脚脱了羊毛袄和毛毡裙,穿着轻便的驼绒夹袄和裤子爬上爹娘睡的炕,埋头在棉被上深吸一口气,“真香啊。”
“什么香?”
“就是娘你身上的香。”其其格扯了被子蒙住自己,在被窝里打滚,瓮声瓮气地问:“娘,艾吉玛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就这几日。”去年艾吉玛就是惦记着母羊下崽就回来了。
饺子煮的快,娘几个泡了脚换了衣裳,巴虎就搬了桌子进来,“今晚在这屋里吃饭,你们都坐着别出来,我端饭进来。”
“呦,那劳烦你了,多谢东家。”
“谢我的事多了,不用谢,我该做的嘛。”他先端了两碗水饺进来,“先吃,别等了。”
蜜娘没动,等他把孩子的饭端来了,一家人坐好了才动筷子。
“咦,还有肉丸子。”其其格戳了个牛肉丸呼呼吹气。
蜜娘看了巴虎一眼,这爹当的可真细心,孩子要吃饺子,肉丸子也煮几个。
她在碗里搅了一下,里面也混了两个鱼肉丸。
作者有话说:
听你们的,写到两百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蜜娘和巴虎在早饭后带着三个孩子去后院剥包谷粒, 这活儿一直是牧仁大叔和金库老伯两人在弄,偶尔羊圈里的活儿忙完了,其他人也会过来, 坐在有暖炕的屋里剥着包谷粒说着闲话,灶房的炉子上吊着一壶滚烫的酥油茶, 说渴了自己就去舀一碗。
“你娘身体可还好?”牧仁大叔手上剥包谷粒的动作没停, 像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