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尘缘是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我的渡, 是我一生情意的托付和起点。
“我的尘缘叫梁暮。”张晨星说完这句, 潸然泪下。梁暮也是。
他把张晨星拉进怀里,紧紧拥抱她。
当他知道他们一起的时光不是虚度、他终于成为张晨星心底的那个名字, 梁暮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张晨星。”
“我在, 梁暮。”
“让过去的就此过去。我们还有光明的未来。”梁暮捧着张晨星的脸, 一直看到她心底:“我们一起,过漫长的生活。好吗?”
张晨星含泪点头:“好,梁暮。好。我再也不会推开你。对不起。”
“没关系,张晨星。”梁暮突然问:“我今天睡哪里?”
“周茉做了一床新棉被。很软。”
“周茉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梁暮笑了。
他的笑容永远好看,像古城的阳光一样温暖,又像此刻水洗的月光一样干净。
张晨星踮起脚,将唇贴在他含笑的唇边,想沾染他的笑意,从此变成一个爱笑的人。嘴唇冰凉凉的,带着一点桂花香气。梁暮偏过头轻轻含住她的唇。
分开的时候想念张晨星,有时会想,不管今生还是来世,倘若她再落在他手里,他一定要撕碎她,将她彻底吞掉。他对张晨星的想念带着残暴、色/欲又缠绵的情绪。可当她真的在他面前,瘦瘦一个人,他单手就能将她搂紧,又舍不得将她撕碎。
只是含着她嘴唇,舌尖描摹她唇形,与她的舌尖相遇。起初还很轻,直到张晨星的牙齿咬住他,所有的“怜香惜玉”土崩瓦解。
身体撞上去,翻身抱起她转身将她放在书桌上。
此刻语言无用,梁暮像一个野兽,滚烫的呼吸落在张晨???星耳后,牙齿咬住她仰起的脖子,虎口贴着她下巴,将她的脸掰向他,舌抵进去,勾过她的,吮吸、纠缠。
手爬过层层阻碍,最终到达,指尖捏一下,就像浸在水里。
眼看着她的,一手拦住她后仰的身体,呼吸交融。
张晨星皱着眉,一声又一声轻泣,双手攥着他的手腕,脸贴向他。口中唤着他的名字。
“嘘。”梁暮嘘了一声,抱起她,回到他们的房间。眼睛纠缠在一起像说尽情话,那种痒痛感令人着迷。
他们的床温暖柔软,梁暮一手拉开抽屉,摸到那个熟悉的盒子,松了口气。
两个人突然笑场。
梁暮捏住张晨星的嘴巴凶她:“不许笑。”
梁暮疯了。
五百天不相见,思念翻涌成巨浪,打翻她,也打翻他。在这个夜里,借着月光无休无止。
直到天亮。
梁暮新生的胡茬扎着张晨星肩膀,她躲开,他不许,捏着她肩膀用下巴蹭她,只一下就蹭红。张晨星捧着他的脸,轻轻亲一下:“我帮你刮胡子。”
“好。”
梁暮喜欢张晨星帮他刮胡子。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看到张晨星的脸在他上方。干净的眉眼和白瓷一样的脸。脖颈上有一小块他留下的齿痕。指尖蘸着水,让泡沫裹满他下巴,她站在他□□,微微弯身。
剃须刀刮在硬胡须上有钝闷的声响,他的手移到她腰间,捏了一下,张晨星手不稳,刮破一小道,有血渗出来,梁暮“嘶”了声。
她拍了梁暮一巴掌:“破了!”
“不疼。”梁暮笑着说。
“会毁容。”
“哦。”
梁暮不在乎自己的脸,独独在张晨星面前变成一个肤浅的人,要做那个好看的男人。于是严肃起来,让张晨星帮他刮完胡子。
“去吃面吧?”梁暮问张晨星。他想念面馆的热气腾腾,还有入口即化的肉浇头,再来两块小排,一份应季蔬菜,是一天最好的开始。
最重要的是,面馆有那么清衣巷的邻居,当他牵着张晨星的手走进去,什么问题都不用回答,别人就知道:清衣巷的女儿和女婿双双回来了。
在这件事上,梁暮有小小的虚荣心。
“吃面前先去买桂花香糕。”张晨星说:“清晨出锅的,比下午还要好吃。”
“好。”
梁暮觉得自己不是有一个有大理想的人。
在这条小巷里,用这样的方式开启寻常的一天,于他而言,就像拥有全世界。
张晨星也一样,她像旧时人,用旧时的方式爱一个人,不带任何花哨。
牵着手走过长长仄仄的清衣巷,拐到河边去,去买一份桂花香糕。老板看一眼张晨星、再看一眼梁暮,笑了:“都回来了?”
“回来了。”张晨星笑着回答,接过老板多撒了桂花的香糕,拉着梁暮的手向回走。
冬天的河边湿冷湿冷的,梁暮把她的手拉到大衣口袋里攥着,念了一句:“吃过面给你点手炉。我手艺没丢,练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