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前男友自杀?”唐光稷脸色很难看了。
“怎么?你也为青梅竹马自杀过?这么巧吗?要么说咱俩是一路人呢。”
唐光稷转身走了,周茉切一声,指着梁暮:“快点拍!拍好看了今天晚上让你做全套。”
唐光稷将车门摔上,一脚油门走了。
周茉对张晨星眨眨眼:“唐光稷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笑嘻嘻扶着栏杆,总算把这组照片拍完了。
但这一天不算过完。
周茉赖在张晨星家里不走,睡在了他们的床上。梁暮不愿意,要把她赶走,张晨星抱着被子站在门口:“那我跟她一起走。”
梁暮可怜巴巴拉着她胳膊:“我不能睡桌子,我得保护好我的腰。”见张晨星不为所动,神情更加可怜:“而且那桌子太短了,我伸不开腿。”
张晨星点点头:“你先将就一天。”
第二天张晨星去二手市场买了一个二手床垫,还有加长木板,周茉跟她一起去的。梁暮赶完当天的进度到家,看到铺好的桌子床,心里“我操”了一声,罕见地骂了脏话。
卧室里周茉抱着张晨星说话,梁暮沉默着刷牙洗脸,恨恨瞪了一眼周茉,出去了。接连几天周茉都不走,梁暮已经懒得跟她讲话了。
睡桌子没有一点好处,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书店里的书香味道,在黑夜里格外好闻。梁暮关了灯后在一片漆黑中深呼吸,好像这样书里的知识就会跑到他大脑里一样。
周茉睡在这里的第六个晚上,梁暮已经有点认命了,在书香味道里放空自己。书店后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又吱呀一声关上。
梁暮在一片静谧之中屏住呼吸,察觉到张晨星冰凉凉的指尖探进被子中,一直向上,停在他的喉结上,感受梁暮吞咽时喉结的滚动。
“张…”
张晨星的指尖挡在他唇上,在黑暗中看着他,指尖撤走,唇跟上去,急切地咬住梁暮嘴唇。
张晨星没体会过这样急迫的思念,甚至希望梁暮现在就把她拆了卸了吞吃掉。梁暮的确这样做的,猛地将她抱上桌,被子裹住她,将她揉进怀里。
“桌子床”激烈一晃,梁暮堵住张晨星忍不住的那声轻呼,生怕发出声音惊扰到别人。张晨星觉得自己渐渐没有了形状,被梁暮搂坐在他怀中,桌子发出缓慢的涩响,每一声都能到人心头。
不敢发出声音,呼吸就愈发的急,滚烫的脸颊相贴,梁暮冒出的一点点青须刺痛张晨星的脸,埋首进他颈间,猛然闭上眼睛,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桌子停止晃动,一切归于寂静,只有拥抱还在。梁暮舍不得松开她,轻声说:“再抱一会儿,再抱一会儿。”
“真好。”他说:“真好,张晨星。”
张晨星离开的时候有点狼狈,裹着梁暮的外套推开门,又被梁暮拉回去,她还要费一番力气推开梁暮,回到床上时脸颊还是烫的,人还微微喘着。
周茉睁开眼,发出一声轻笑,这让张晨星脸更加烫。
“我就问你,现在还仅仅是正常吗?”周茉指尖触了触张晨星脸,后者仍然像从前一样躲开:“不是。”
“现在是什么?”
“我会想。”张晨星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热情的,在周茉睡觉以后,听到梁暮关门的声响,心倏地一下飘起来。
“嘿嘿。”周茉笑了声:“这就是得趣了。真好,我的张晨星终于体会到男欢女爱了。”
张晨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的时候想起梁暮在她耳边说:真好。
第二天周茉走的时候对梁暮坏笑:“过几天我还来。”
“你自己没家是吧?”梁暮对周茉不满:“你那虚假的婚姻留不住你是吧?”
“你说对了,只有张晨星能留住我。我以后住这不走了!”周茉完全掌握了拿捏梁暮的方法。只有张晨星能够让这个硬骨头低头。
梁暮哼了声,去马爷爷家送昨天买来的主人杯。
进门的时候看到马爷爷在收拾东西,屋里摆了一地,有书、古董、衣物,无处下脚。看到梁暮进门就起身招呼他:“你不是说今天着急出门吗?”
“我昨天给您买了一个茶杯。”梁暮扶住马爷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马爷爷和马奶奶对望一眼,犹豫该不该说。
“马爷爷,您可以相信我。”
“你先别告诉晨星。”
“好。”
“过段时间,我和你马奶奶要去养老院了。”马奶奶闻言转过头去,老人心里难过,又要哭了。
“不是说不去了?”
“要去的,不然孩子为难。”
“我和张晨星可以照顾你们,这有什么为难?”
“道理不是这样的孩子。”马爷爷拍拍梁暮手背:“你和晨星都是好孩子,马爷爷知道。”
马南风逼得紧,昨天又打来电话,要求他们尽快去。说在养老院排到床位不容易,他们去了,他去广州也会放心。
“住多久呢?”
“半年左右,等南风安顿好,会接我们去广州。”
梁暮看着一地狼藉,心中百感交集。那一次听到马爷爷父子争吵,张晨星有好几天吃不下饭。如果马爷爷和马奶奶要离开,她不定又要难受多久。
“如果不去呢?”梁暮又问。
“清衣巷要拆了,不去养老院,搬去新城,也是要分开的。”
“不一定会拆。前几天有一个文旅局的人找我拍视频,我问了一句。说是现在还在规划中,方案还没报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