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电话那头道,“把姓陆的小子扔进冷冻柜!姓何的小子也一起!”
谢家华听闻此言,一下子激烈地闷吼挣扎了起来,拼命向自己父亲身上撞去!安保狠狠一枪托砸晕了他!
电话那边喳喳地询问了几句。谢英杰蹙着眉阴冷地瞪了垂着头的谢家华一眼,道,“全部撤走,今晚就走!”话一说完,他将这支大哥大抛向了空中,随即抬手一枪!将它震了个粉碎!
……
谢英杰连睡袍都来不及换,一行人拖着谢家华急匆匆地下了楼。正在客厅的梁嫂与听见枪声赶来的梁叔都惶然无措地看着他们。“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梁嫂惊叫着,“少爷他做错了什么呀!”
她冲上前来想要阻拦,但安保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的额头。她吓得瑟瑟发抖,而已经反应过来的梁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谢英杰哭喊道,“老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的!您放我们回乡下吧!不然我们跟您一起走也行!我们还可以伺候您呀!我们……”“砰——!”
他的额头上绽开血花,尸体轰然砸落在地!梁嫂惊恐地惨叫起来!但随即又是一声枪响,她的身体也扑落在了谢英杰脚下。谢英杰面无表情地跨过了她,大步走向了门前。几名安保替他开了门,打起伞,一行人拖着谢家华匆匆向着院外的商务车而去。
然而谢英杰刚刚走出几步,就顿下了身形——他的胸口出现了瞄准的红点!
谢英杰惊愕地推开了安保执伞的手,暴雨倾盆而下淋湿了他的头脸,也令他看清了周遭的一切:院外的安保人员荡然无存,整个小院被手拿狙击枪的飞虎队包围了!红点不仅出现在他身上,也在他身后每一个人身上!
小院的铁门被推开。护盾之后,警员举起了一把伞,金发碧眼的警队“一哥”露出脑袋,举起一只大话筒,蹩脚的粤语随即在院内响了起来。
“john!你无处可逃了,投降吧!”
谢英杰惊愕地回头看向谢家华。谢家华也在这时被暴雨淋醒,吃力地抬起了头。谢英杰恨之入骨地瞪了他一眼,回头向“一哥”吼道:“sir!你凭什么罪名逮捕我?!凭什么签下逮捕令?!凭我儿子给你的那些账目资料和录音带,还有那张照片吗?!那些都是伪造的!照片只能说明我跟那两个人以前认识,还能说明什么?!我的儿子疯了!满嘴都是胡说八道!他没有证据!没有证人!”
“他有!”话筒中突然传出一个冷厉的声音,“他有骁骑堂二十年来的龙头账册,账册夹层中有那张照片的原件。这本账册不仅记载了1974年银行劫案的内幕,还记载了二十年来历任骁骑堂龙头大佬经过华探长、乔春安等人向你贿赂的数额。最重要的是,他有我这个污点证人,多年来我跟你亲身交往,向你巨额行贿,换你保护我将社团发展壮大。我以骁骑堂现任龙头的身份,指认你就是多年来操控香港黑道的‘老掌柜’本人!”
谢英杰震惊地看向声音来处。层层雨幕之后,“一哥”的身边,夏六一缓缓显露出身形,如狼般狠厉的目光穿破夜空,直刺入谢英杰的眼底!
夏六一一步一步走出护盾,他的手腕上扣着一副镣铐。明明被铐住的是他,但那无形的大网却锁住了谢英杰的喉咙,随着夏六一的脚步而越勒越紧!
“你逃不了,掌柜的!”夏六一喝道,“说出何初三的下落!还能从轻处置!”
谢英杰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呵呵地笑了起来,“从轻处置?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以为我跟你这种又傻又贱的古惑仔一样?我是警务副处长!!我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就死,逆我者昌,顺我者亡,我无所不能!哈哈哈哈!!”
他癫狂地大笑着,突然面色一狠!“我绝对不会去坐牢!这个何初三对你这么重要?让你不惜自首也要帮我的傻儿子?帮他一起找他的陆光明?好啊!我就让你们永远见不到他们!”
他持枪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却并没有挥向夏六一,而是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夏六一瞬间扑向了他!“砰——!”
枪响之后,跌在地上的夏六一睁开了眼睛:谢英杰躺在泥潭之中,黑色的血污从他头顶淌了下来,与雨水化在了一起!现实与幻境可怖地交织,夏六一心胆俱裂!他扑上去揪住谢英杰的衣领,凄厉地吼叫:“你不准死!!阿三在哪儿?!说啊!!阿三在哪儿?!”
谢英杰喉咙中突然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夏六一一惊,发现那一枪被自己撞偏,只是击伤了谢英杰的头顶!他抓起那把枪抵住了谢英杰的喉咙,咆哮道:“阿三在哪儿?!”
谢英杰在创伤的混沌中,根本无法回答他。夏六一枪口一移,击中了谢英杰的一边手臂!血肉刹那间爆了起来!谢英杰发出凄厉的惨叫!
“夏六一!住手!”“一哥”的警告声从话筒里传来。红点纷纷从谢英杰身上移动到了夏六一身上。
但夏六一置若罔闻,又将枪口对准了谢英杰另一只手臂,声嘶力竭地咆哮道:“阿三在哪儿?!!”
谢家华跌跌撞撞地从后面赶了过来,挡在了自己父亲身前。夏六一用枪抵住谢家华的胸口,一双眼睛赤红带血,他已经完全怒失了理智!谢家华“呜呜”地摇着头,奋力顶开了嘴里的布团,“你冷静点!听我说!他们在冷冻厂!在冷冻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