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懿欢并不是很想知道他的名字,当即道,“他要这蛟珠有什么用吗?”
春桃想了想道,“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但大致好像是少主他中了一种寒毒,所以身上的温度会异于常人,他自己也一直受着毒的侵扰,拿这蛟珠,约莫是为了治病。”
花懿欢心中所早有猜测,如今这猜测被春桃证实之后,她心中有了一个囫囵的计划,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
两人吃罢之后,春桃起身收拾东西,花懿欢冷不丁瞧见她腰间挂着的那枚香囊。
这香囊她很眼熟,因为她有一个钱袋,上面的绣法和花样,都是很相似的,那钱袋,还是她逃走时,送亲头领留给她的。
花懿欢忍不住问道,“你这香囊,瞧着倒有些别致。”
春桃动作一顿,眼神柔和了些,“这香囊,是我娘留给我的,还有一个类似的,似乎是给了哥哥,太久了,我也记不大清了。”
花懿欢拿出身上的那枚钱袋,“你看是这个吗?”
春桃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在姑娘手中?”
花懿欢不知该怎么和她说,只得含糊道,“是一个故人留给我的。”
“那姑娘的这个故人,还好吗?”春桃问道。
其实走丢时候,她太小了,已经想不起对哥哥是怎样一种感觉,但乍然见到家人的东西,内心难免还是会动容。
“挺好的。”花懿欢道,“如果我能活着出去的话,说不定能帮你们见面。”
春桃点点头,“那姑娘,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顿了顿又道,“即便是为了自己,为了爹娘,也要好好活着。”
花懿欢倏尔笑了,“好。”
入夜之后,花懿欢拿着头领给她的那把匕首,来到裴暮予屋子前。
他屋子外头,有黑袍守卫,见是少主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态度还算客气,让她先等等,进内通传一声。
花懿欢点点头,在外头等待的时候,花懿欢心中乱糟糟的,她知道,如果他不见她,那约莫是没法谈,她只能被动地去给他当炉鼎。
花懿欢自认镇定,可掌心还是微微汗湿,黑袍人出来,带着对她的宣判,“少主他让您进去。”
第四十章 交易
花懿欢推门走了进去, 裴暮予站在内室之中,在擦拭一柄长剑。
花懿欢进来之后,他甚至没有抬眼, 彻底地忽略了她, 依旧专注做着手中的事。
花懿欢过来此,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打算他给自己什么好态度,她有求于人, 自然知道不能要求太多。
因此,面对这样的状况, 她表面上看起来,也还算沉稳。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裴暮予,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男人一顿, 忽然动作, 顷刻间抬手,那冰冷的长剑,已经挑起了她的下巴。
剑尖之上,犹带寒气, 花懿欢被迫抬眼和他对视, 她身体抖得厉害,用了很大力气强忍着,才能不让自己露怯。
他似笑非笑的嗓音适时传来, “连我的名字都打听了,果真是有备而来。”
花懿欢自知没有底气,可也想不到这么快就落了下锋。
她咬紧牙关, 直视着他,这只傻乎乎的羔羊,不肯叫自己露出丝毫的怯懦。
可羔羊就是羔羊啊。
裴暮予想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状似有兴致地问道,“你想做什么交易?”
花懿欢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她娘亲当时帮她炼成这种体质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种顾虑。
如果她病了,需要用药,而她又百药不侵,到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死。
所以她娘亲特意留给她一些药丸,这药丸,可以令她的身体,去吸收最后服下的药。
花懿欢拣着重点,有些语无伦次地同他说完,又道,“所以我吃下这颗药,每日给你放血,效果,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她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她小心抬眼去瞧他的神色,但裴暮予心中想什么,若不想叫人瞧出,那面上是断然不会显露分毫的。
花懿欢瞧不出什么,但依旧用那双好看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裴暮予忽然嗤笑一声,他慢慢收回剑,在花懿欢以为事情要成的时候,那剑尖一挑,顺势落到了她的衣带之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你说,我为什么要选择喝这么难喝的人血呢?”
花懿欢眼中有些失望,果真还是不行吗?
她不想死,可也不想做这样生不如死的事。
花懿欢忽然小幅度地退后一步,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那名送亲头领送给她用来防身的,她将那把小巧的匕首悬在自己的脖颈处。
泛着寒光的匕首,悬在那洁白如玉的脖颈旁,温软和锋利的绝对对比,能轻而易举地刺激人的视觉。
裴暮予抬起眼帘望着她,他的眼中终于多了几分兴味盎然,他毫不在意地淡淡开口,“怎么,想威胁我?”
花懿欢摇摇头,而随着她的动作,那把匕首不小心划破她的脖颈,渗出几丝血珠,红艳艳的,更像是另一种无声的诱惑。
但因为情绪太过紧绷着,脖颈被划破,花懿欢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痛,她小心地给裴暮予这头桀骜的狼顺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