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陆鹤良对她与往日没什么差别,甚至好像还退了一步。
明明从陆延在床上的反应来看,他们那一晚应该是很和谐的。可是叔叔怎么又……和她生分起来了呢?
燕茯苓心里纠结,不自觉就想打他的小臂埋怨他,但又不愿打疼对方,只草草打了两下就收回手,低着头小声嘟囔,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自己都抽,最近抽烟抽这么凶,却不让我碰……对我也不冷不热的,是我们那天……那天让你不满意吗?”
用“你”,不是“您”,平级之间,情人的交流。
陆鹤良垂眼看着她颤动的眼睫,心底那些先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在缓慢地溃塌掉。
做完之后后悔,于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曾经暗自发誓过要坐怀不乱,不和她发生任何越位的关系。可面对她青涩的热情挑逗自己的底线,加之儿子的窥伺增长无法言明的危机感,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和占有欲,哄着她上了床,实实在在确定了身体的关系。
食髓知味,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然而一朝被她的湿穴咬过鸡巴,只五天的忍耐就能让他几乎乱了分寸。
在燕茯苓和陆延整夜交欢之后,陆鹤良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使自己鬼使神差地用陆延的名义和她做爱,甚至乐在其中,在操她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地和自己的儿子进行短暂的交流。
她果然不知道那天是他,以为面前的男人从那一晚之后就对她避而不见,多有疏远。
事实上,她面前这个看起来正经严肃的男人,她的叔叔,前几天才刚按着她的腰,用胯下的驴屌把幼嫩的宫芯撞得软烂一片。
陆鹤良感到棘手。
他先前想过自己要怎么办,或者很快好转,或者尽快死掉,从未料到能够就这么拖磨着,消耗自己以死亡来洗净现在罪孽的勇气。
燕茯苓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不满意她那晚的表现,所以才这么对她。
陆鹤良甚至觉得有些心酸的好笑。
她怎么会这么想?
她的心甘情愿,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施舍的恩惠了。他的身份,他和燕茯苓父母的关系,让他本就从来没有碰她的资格。
陆鹤良就这么靠在栏杆上,看面前的少女使小性子,发近似于无的脾气,如同凝望一朵绽开过程中的玫瑰细长花茎上的刺。
燕茯苓抬头和男人对视。
陆鹤良的眼底情绪难辨,她在很久之后才得以给那些情绪打上注释,大约是一种包容的无奈,和想要更进一步却舍不得的自郁。
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他先让步。
“……只能吸一下。”
陆鹤良叹了口气,摸了摸燕茯苓的脑袋,俯身捏着香烟滤嘴中间的位置,递到她唇边。
燕茯苓闻到香烟的那种特殊的气味,说不上好闻,但觉得有点儿神奇。
她张口含住,含了一下又退开,眼巴巴瞅着陆鹤良。
“……我不会。”她解释道:“这一下不能算。”
陆鹤良遂放缓声音,耐心教她:“轻轻吸一口,不要咽,然后慢慢呼出来,别着急,不然可能会呛到。”
燕茯苓依葫芦画瓢,倒也像模像样地做到了。
红润的唇吐出白雾,陆鹤良看着,抬手虚虚在那上面抓了一下。
燕茯苓就要笑,却反而在这时被自己呛住,咳嗽起来。她还靠着陆鹤良的胳膊,咳嗽间整个人都几乎倚在了他身上。
一片软香,没骨头似的。
陆鹤良看着她涨红的脸,冒冒失失的,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摇了摇头,他重新把烟咬在口中。
女孩子短暂唇齿的触碰,让这支烟的感觉头一次如此陌生,陆鹤良心下体会这种异样的湿润,面上却毫无异常,慢慢给燕茯苓拍着背顺气。
“还难受吗?”他问。
女孩子摇头。
按时髦的说法,刚才应该算间接接吻。
陆鹤良俯身,在一旁小圆桌上的烟灰缸里捻灭烟头。他低低咳了几下。
“我想……”陆鹤良看着燕茯苓,难得有些欲言又止。
他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抬了抬下巴,示意燕茯苓回屋去睡觉。
“外面冷。”陆鹤良只这么说。
燕茯苓有些不解他的意思,她望了陆鹤良一会儿,见男人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一贯的晦涩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