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佳媳

公府佳媳 第32节(2 / 2)

钱明潇洒地一张折扇,神情间根本不拿他当回事。

成国公府不过是靠着珍妃得宠才有今天,旁人怕他钱明可不怕。他外婆永慈长公主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呢!

而且作为嫡长派,钱明很讨厌成国公府搞立贤不立嫡长扰乱礼法的那一套,贤个屁!招人嫌倒是真的。

上午的课上完后,众监生往食堂去吃饭。

经过一上午的比邻而坐,钱明自认为与赵桓熙已是熟人了,走在路上便伸手搭着他的肩,由衷道:“兄弟,你生得可真好看!”

赵桓熙汗毛一竖,伸手就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推下去了。

钱明见他似是不悦的模样,忙解释道:“哎哎,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断袖分桃之流。我家里有妻有妾,儿子都一岁了,不信你问他们。”他指的是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位公子。

那几位公子见赵桓熙回头看来,点头不迭。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桓熙问钱明。

“钱公子就好听个戏,他不仅爱听,他还爱唱,爱演。他家里有一妾,唱功卓绝,只是钱公子爱看男旦,但男旦扮相美的实在难寻,钱公子眼光又高,故此一直未曾寻着。”有一公子嘴快地替钱明解释道。

他一边说钱明一边点头。

“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唱戏?岂有此理!”赵桓熙生了气,撇下钱明大步往前走。

“哎,赵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啊。”好不容易碰着个长相如此之美的少年,钱明岂肯轻易放弃?忙追上去道:“戏子自是贱业,但咱们又不以此为生。便是扮上,也不过是个爱好而已,无伤大雅的。再说了,谁家女眷不爱听戏?赵公子你若是学会了,也可以回家讨母亲或是夫人的欢心啊。就譬如我家那个,但凡我惹她生气,只要我给她演一出戏,她马上就与我和好了。”

赵桓熙听到可以讨夫人欢心那里,脚步略缓了些,但想起自己扮男旦的情状,又觉太过羞耻了些。他甩了甩头,摒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向食堂走去。

钱明怕说得多了惹他恼了适得其反,便适时地打住话头,追上去与他说些别的缓和关系。

食堂里都是一张张两边坐人的长桌,钱明这一派和朱志福那一派自然不会坐一张桌上,背对背坐着。

赵桓熙和钱明这一桌坐一起,听着他们讲京里的趣事,渐渐也聊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无事发生。可就在大家陆陆续续走出食堂时,变故陡生。

赵桓熙只觉后脑勺上一痛,然后后勃颈上传来一阵冰凉黏腻的感觉。

他伸手往后脖子上一抓,抓了一手的蛋清和蛋黄。

后头朱志福他们已经在哈哈大笑。

“艹你大爷的朱志福你不要太过分!”赵桓熙还没回过神来,钱明已经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了起来。

“我就过分了怎样?现在轮到你做狗了?帮着你姓赵的主人汪汪叫?”朱志福一句话点燃战火,双方顿时吵骂在一处。

不多时监丞便赶了过来,听人七嘴八舌地讲明事情经过后,便让朱志福向赵桓熙道歉。朱志福理都不理他,抬着下巴哼了一声,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他本就算是国子监一霸,监丞也拿他无可奈何。

赵桓熙气了一下午,待到下学后出了国子监登上自家马车,见徐念安在车上,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怎么了?”徐念安接过知一递进来的书箱,问刚在马车里坐下的赵桓熙。

赵桓熙想告状,又觉得丢人,便低下头闷闷道:“没事,回家吧。”

“这怎么脏了呢?”徐念安抓过他右手的袖子,袖子边缘一块泛黄的脏污,就这般看,还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那是赵桓熙伸手摸后颈上的鸡蛋液时不慎蹭到的。

“答应你如果你在国子监受欺负我要帮你出谋划策的,你怎倒还不与我说了?”徐念安扯扯他的袖子,低声问道。

赵桓熙抬眸看她一眼,见她眼中只有关切,便将被朱志福扔鸡蛋的事说了。

没想到徐念安听完他的话,居然出了神。

“冬姐姐,你怎么了?”赵桓熙推了推她的胳膊。

徐念安回过神来,娥眉倒竖,道:“居然有这样无赖又讨厌的人!你别气了,回去我就命人找臭鸡蛋去,明天你就给他头上扔个臭鸡蛋,保管叫他沐浴都洗不掉那股子臭味!”

赵桓熙眼睛亮了起来,充满期待道:“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监丞不是管不了吗?那我们也只能自己替自己出气了。”徐念安道。

赵桓熙瞬间就精神振奋了,用力点头:“好!就这么办!”

徐念安翻出预备在车上的衣裳,对赵桓熙道:“你先把衣裳换了,别叫母亲看出异样。这样的事犯不着让母亲跟着生气,我们自己就能把仇给报了。”

赵桓熙对她言听计从,在车上换好了衣裳,回去跟殷夫人一道吃饭时,也只说认识了几个不错的人,或可结交一下。殷夫人很欣慰。

用过晚饭小夫妻俩回到慎徽院,徐念安就着晓薇她们去厨房那边找臭鸡蛋,言明了越臭越好,要是府中找不到,就派人去府外找,今晚务必要寻到。

又让明理跟着去拿几个熟鸡蛋回来给赵桓熙练手。

赵桓熙见此事议定,心中便不再挂念,转而好奇起他不在家时徐念安在府中都做了些什么。

“你去上学,我也上学呀。”徐念安笑道,“上午在母亲房里,母亲叫苏妈妈给我讲京中各家的姻亲关系来着。午后放我回来小睡了片刻,而后又去她房里听苏妈妈说咱们赵家的产业有哪些,都是什么人在管。中间一管事媳妇来回府里各处换纱窗的事,母亲也丢给我去管了。”

“这样听来,你倒过得比我还忙些。”赵桓熙道。

“一个家里男女本就各司其职,没什么好比的。”

赵桓熙想了想,问道:“冬姐姐,你喜欢听戏吗?”

“自是喜欢,为何相问?”徐念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