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很老旧,断断续续的记录着邢冀明生前的故事,最后一页就停留在了24日,生祭的最后一天,只有两个字。
——再见。
时隔一年,邢天豪后知后觉发现了真相,捧着邢冀明的日记痛哭不止,他发现除了哭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但他不甘心……
章渝听到这里,说:“所以你回来了。”
邢天豪看着章渝,说:“对,所以我回来了。有人告诉我,我还可以改变这一切,只要回到一年前,阻止哥哥这三次生祭,就可以改变结局,哥哥就不会死。”
“呵——”章渝笑了,很不是时宜的笑了,说:“改变什么?你已经在车祸中死了,如果三次生祭不成功,邢冀明不死,死的就是你。不只是这个时空的你,连带着一年后的你也会消亡。”
“我知道。”邢天豪说:“但是没关系。在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没关系……”
章渝皱了皱眉,又说:“是谁告诉你可以改变过去的?是谁将你送回这里的?”
邢天豪摇头:“我不知道。”
米菓好奇的好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邢天豪说:“我不认识那个人,也没见过她,她主动找上我,告诉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救我哥。”
一个陌生人,但在邢天豪绝望而无助的时候,他选择相信,什么办法他都可以去尝试。
邢天豪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但是和她通过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不出年纪来,电话里充满了电流声,声音非常失真。
章渝淡淡的说:“你被她骗了。”
“什么?”邢天豪不敢置信,说:“不……不可能。”
邢天豪并没有多相信那个陌生人,只是他不想相信自己做的都是徒劳。
章渝说:“生祭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邢冀明已经完成了两次生祭,如果第三次不继续,不只是你会死,邢冀明也受到生祭的反噬,你们两个人都会性命不保。”
“这不可能……”邢天豪摇头,说:“对了,对了,米菓你要帮帮我。”
米菓忽然被点名,有些奇怪的问:“我?”
米菓显然一直都很迷惑,觉得自己在听天书,而现在邢天豪却让米菓帮他,米菓一点办法也没有。
邢天豪从自己的大衣口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米菓,说:“你看这条手链。”
米菓满脸惊讶,说:“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是我姥姥的手链。”
一条银质手链,已经锈迹斑斑,看起来非常廉价,款式也相当古老,但是米菓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姥姥的手链,是姥姥的遗物,失踪很久的遗物。
邢天豪说:“是那个人给我的,我没有见过她,但是她邮寄给我一样东西,就是这条手链,她说你可以帮我。”
“我?”
米菓拿起手链,不确定的看着邢天豪,说:“我不明白……”
章渝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到了米菓和邢天豪中间,阻隔了邢天豪的目光。
章渝用冷酷的声音说:“邢冀明是为了救你死的,你想要救回他无可厚非,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只是徒劳,就算你做再多的努力也改变不了邢冀明的死。所以,不要为了既定的结局,牵连到别的人。”
这个别的人,指的自然是米菓。
章渝的话很冷漠,但是却让邢天豪冷静了下来。
邢天豪缓缓的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哥哥是为了我死的,我把哥哥害死的,我不能再害了别人……”
“你明白就好。”章渝说。
米菓有点听不下去了,光看着邢天豪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过。
“时间不早了。”章渝回头对米菓说:“回去。”
米菓似乎还想和邢天豪说点什么,不过被章渝霸道的推出了病房门。
米菓走出去,叹息了一声说:“邢先生好可怜。”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章渝淡淡的说。
米菓低头去看手中的银质手链,说:“我又不是章先生,我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章渝满意的点点头。
米菓说:“但是话又说回来,邢先生的哥哥,真的没得救了吗?”
“回去了。”章渝没回答。
……
电梯关闭,邢冀明面无表情的独自离开。他摇着轮椅,上了黑色的商务车,司机开车将他送回来邢家。
“冀明啊,你去哪里了?”邢冀明的母亲见到他,笑着说:“今天妈妈又给你争取到一点股权,那位刘先生说……”
“妈,”邢冀明打断了母亲的话,说:“有件事情,我想要跟您谈一谈。”
邢冀明的母亲说:“怎么了冀明?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
邢冀明看起来很疲惫,抬手揉了揉额角:“不要再对邢天豪下手了……”
“冀明?你在说什么啊?”邢冀明的母亲睁大眼睛,心慌只是一时的,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说:“妈妈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呢?”
邢冀明已经不想再绕圈子,声音有些冷漠:“不管是十年前的绑架,还是前段时间的车祸,又或者是……今天广告牌的意外,都是母亲的杰作吧。”
女人立刻否认说:“怎么可能?你怎么这么想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