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撒娇 第19节(2 / 2)

郁礼松了口气,又去检查周执有没有受伤,转而想起周执比赛都比过了,哪里有受伤的痕迹,真不愧是搞体育的,然后撇过脸:“车来了。”

一上车,周执就急吼吼抓着他的手腕,郁礼被他抓怕了,生怕他又亲自己,条件反射地把人甩开,哪料到周执突然愣住,表情一点点变得可怕,“你怕我。”

就是因为知道郁礼怕自己,周执才不敢告诉郁礼真相,可郁礼一问,他又没办法不说。

郁礼犯怂地缩着脖子不说话,周执就挨着他坐下,伞被他抓在手里,伞柄发出脆弱的反抗,郁礼更怂了,小声说:“你那么凶地亲人,谁不怕你。”

不知道这话触动了周执的神经,他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郁礼看,挺起的肩膀却松懈下去,看着郁礼的眼睛认真地说:“下次不会了。”

郁礼:“……”郁礼很无语地瞪他,“没有下次了!”

言罢,郁礼捂住耳朵,打死也不再听周执屁话。

回到房间,怎么睡又是难题,郁礼不要再和周执一张床,但也不想委屈自己打地铺,还没来得及找借口把周执赶下他自己的床,周执就很自觉地往沙发上躺。

他长手长脚,睡那么小的沙发实在是委屈了他。

也是活该。

郁礼一点愧疚都没有,结果一直到半夜都没能睡着,一闭上眼全是周执亲自己的画面,热气从头到脚升上来。

他睁着眼,看到沙发上好像已经睡着的人,气不打一出来,第二天顶着怨气脸去了赛馆,一直到回去,再也没和周执说过一句话。

周执如愿以偿拿到了冠军,他的专业能力很强,教练高兴得合不拢嘴,一直说回去之后要办庆功宴,高兴过后又忧愁地说,可惜周执以后不当职业。

郁礼当时昏昏欲睡,听见这话睁开眼,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闭目养神的周执,特别八卦的陈望扒着椅背过来,用口型告诉郁礼:“他以后要继承家业的。”

郁礼压根没懂他在说什么。

教练庆功心切,一路回去的时候就联系了一堆人,连地方都订好了,郁礼没机会拒绝,只能被迫参加。

大概因为教练在场,这次不像之前那次一样混乱,也没人带对象,郁礼在一众人中看见了好些熟面孔,他们都很好奇郁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频频看向郁礼,然后全被周执挡回去。

没一会儿,教练提着酒杯过来,他已经喝过一圈了,正在兴头上,还领着一帮子男生对着周执道:“今天别想装醉逃跑!就算你醉了也得趴在这里!”

把郁礼吓得手里的虾飞了出去,不知道是谁还趁机往他手里塞了杯酒。

郁礼不会喝酒,上次纯属壮胆,他握着酒杯迟迟不动,但周执已经面无表情喝下去好多杯,一群人来来回回地恭喜他夺冠,周执就一直喝。

他喝酒的时候仰起头,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颈部线条绷得很紧,让郁礼脑子里冒出性感两个字,再往上,漂亮的下颚线,被酒水淋湿的唇,嘴角磕破的伤口还没好……郁礼咕咚咽进去一口酒,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周执就朝他看了过来。

周执的手里还有一杯酒,他站在那儿,就这么盯着郁礼,把那杯酒喝完了。

郁礼突然口渴、热,觉得这人有病,干嘛这样看自己喝酒,把他当下酒菜了吗。

郁礼腹诽,暗骂一句死直男。

他们喝到半夜,包厢里醉倒一片男大学生,就连周执都倒下了,但分不清是真醉还是假醉,毕竟上次他装醉可是在那学别人说话。

陈望拐着弯过来,后面还跟着个许薇薇:“哥!大事!我女朋友在外面等我嗝,没人送她……”

许薇薇也喝了点酒,面色红润,看起来也醉了,教练虽然是她舅舅,但已经醉成一滩烂泥,别说送她回去,自己都行动不便了,陈望还没完全醉死,本想亲自送她回去,哪里知道他的新女友十分体贴,人都直接到门口了,还在隔壁开了房,陈望怕当着女友面送别的女生今晚他就没春宵了,他渣归渣,但渣得清醒分明,环顾一圈,只有周执和郁礼没趴下去,周执什么酒量他知道。

许薇薇还有点理智地拒绝:“我自己下去打量车就好。”

“那怎么行,大半夜的你是没听过出租车司机案件啊?”陈望哀求地看向周执,周执靠在桌边,闻言头都没抬一下,倒是在一旁因为喝了几口酒就只想睡觉的郁礼反应迟钝地抬头说:“好啊。”

于是陈望安排好包厢里的其他人,能喊人领走的喊人领走,不能的隔壁开房,再不济扔在这里凑活,许薇薇跟在郁礼后面出去,郁礼还算清醒地问她:“你住在哪里哦?”

他天生嗓音软,喝了酒还自带哦,对待许薇薇还很温柔,许薇薇感觉气温骤降的冷,大概真的醉了,把自己缩在衣服里报了地名。

恰好住郁礼他们附近。

他俩正交换信息,一条腿从中间横插了进来,本该醉倒的周执站进他俩中间,看起来清醒得很。就算郁礼说了不喜欢许薇薇,周执也照旧对许薇薇充满敌意,一张脸面无表情。

许薇薇喝了酒,突然觉得难过,她本来已经很懂事地退出,但现在却拗进死胡同里,想不明白周执怎么突然弯了。

他们三个人站在门口,郁礼扭头看一眼周执和许薇薇,酒店门口的灯恰到好处打在他俩身上。

就算不是许薇薇,旁边这个人换成别的女生也好,都会比是他更正常。

酒精激发了人内心的欲望,更何况郁礼明明不会喝酒还喝了那么多,他变得沮丧起来,一言不发往旁边挪,结果人还没站稳,肩膀先磕上周执硬得要命的胳膊了。

周执也跟着他挪了过来,顶着一张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脸。

郁礼气结,算起来他俩已经两天一夜没说过一句话了。

正好车来,郁礼快他俩一步抢了前排座位,啪地一声关上门,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的周执关在了外面。

周执在车窗外盯着因为心虚低下头去的郁礼,主要是郁礼不想和他再挤在一起,周执身上硬邦邦的,一身酒味,可难闻了,熏人。再者,指不定能给周执创造点别的机会。

结果后座上的两人中间好像隔了条银河,直到快到的时候,许薇薇才忍不住出声:“周执。”

她说话带着酒意,“你为什么会喜欢男生。”

周执本来没搭理她,一直靠在窗边,他的角度正好能从椅子和门的狭隙里看见郁礼脑袋在窗玻璃上框框磕着。

他皱起眉直起身,一手垫在郁礼脑袋下面,一边没耐心地说:“和你有关吗?”

“你以前不是弯的吧?”许薇薇垂下眼,她记得之前因为有男生向周执表白搞得周执吐了的事,这不是一个天然gay 能表现出来的反应。

周执明显开始烦躁,“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薇薇没被打击到,她换了个说法:“你为什么会喜欢郁礼?”

郁礼没睡着,感觉耳朵又痒又热,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是周执的手垫着自己,然后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跳突然加速,他连忙闭上眼,怕被发现,但又实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