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沈渠有点心虚:霍礼对我那么信任,我却帮着楚芫骗他哥。
陆轻璧立即安慰老婆:这不怪你,你跟楚芫也是朋友啊。
沈渠看着陆轻璧:你知道你的朋友都告诉我,你有个白月光时,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喘不过气。
我跟霍诩说,楚芫有个儿子,我是不是也变成了那些人?
沈渠将心比心,越想越自责,道:不行,我告诉霍诩吧。可是这样,万一害了楚芫呢?
陆轻璧想了下:这样,你先不说,我去查查原因。
沈渠希冀地看着他:怎么查?
陆轻璧:排除法,狗血套路,一个一个来。就先从霍诩他妈开始。
豪门婆婆棒打鸳鸯。
霍诩他外国妈背景沾点黑,就是因为利益至上的价值观和霍老总不一样,离婚后待在国外十几年。
嗯,很有潜质。
段凯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他妈这么做,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简直像是鬼迷心窍。
但是一回家,他却没有看到段悦,怒气无人安抚,气得他砸碎了了好几个青花瓶,大厅里里乱糟糟的,他倒在沙发上休息。
哎呀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动静?老太太跟老爷子出门旅游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碎片。
老爷子看见花瓶被砸,有些糟心,说道:下次砸你屋里的东西,别在客厅发泄。
段凯见爷爷奶奶回来,立马蹦起告状,说段悦怎么停他的卡,怎么跟赵冲融逼他带病上学。
我妈真是的!奶奶你管管她。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你妈爸也是为你好,你跑出去两天谁不着急?
段凯皱眉,狐疑地看着奶奶,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点了点他的脑袋:长点心吧,你妈那么爱你,别气她。
她原先不知道段悦和赵冲融的关系,现在知道了,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
圈子里最瞧不起私生子,她女儿为了儿子,为了给段凯名正言顺的身份,跟人维持表面婚姻,自己的幸福都耽误了,这些年也没生第二个。这小兔崽子什么都不知道,还天天忤逆长辈。
霍老爷子也一样,最近说话的底气都不高了。他当初看不上赵冲融,打赵冲融多狠,小伙子经打,一声不吭。现在知道打错了人,还看不起人十八年,一把年纪了都不敢在家里多呆,连忙带着老伴出门,就怕遇见赵冲融没面子。
以前段凯抱怨他爹,霍老爷子无条件帮着他,现在再从段凯嘴里听见赵冲融的名字,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他看着没心没肺的段凯,道:以后见你爸礼貌一点
还没说完,段凯就嚷嚷起来:你们今天都怎么了!都帮别人说话!我晚上不吃饭了,别叫我。
老太太拉住他:什么叫别人,你爸你妈都因为你的事吵离了,你有为你妈想过吗?你别的地方不像你妈,就死脑筋这点像。
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老太太自然是疼的。
她疼段凯,也是因为他是段悦唯一的孩子。
段凯恼了,婚离了可以再结,儿子还能换吗?
我爸也没什么好,离就离了。
霍老爷子也料不到段凯是真心看不上赵冲融,你投了好胎,知道不,去新闻上看看你爸现在什么职位。
段凯皱眉,他对赵冲融的印象就是辛苦又没钱,不关注他到底干了什么。
小时候有一次赵冲融给他开家长会,别的家长都开豪车,只有赵冲融坐公交来的,有女同学夸他爸爸好帅,但是段凯只记住了一句怎么不是你妈妈开车来?
段凯将信将疑地点开新闻,搜索赵冲融,手指顿住,上面的职位他看不懂,就看懂评论里说这是个跳板。
段凯的第一反应,难怪段悦态度改变,开始跟赵冲融立场一致了。
然后才迟钝地发现,他怨了这么多年赵冲融不肯在家族企业工作,其实是行行出状元?
这叫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段凯只纠结了一瞬他跟赵冲融僵持的关系,很快就眉飞色舞,想到被段颍逼着签字,一股憋屈终于有地发泄!
段凯决定听段悦的话,跟那些狐朋狗友割席,从今天起,他要和段颍陆轻璧他们一样,要有牛逼哄哄的交际圈。
等赵冲融更上一层了,段颍说不定还会回头主动给他出主意,怎么报复沈渠。
你妈去哪了呀?老太太问,怎么打不通电话?
不知道,她那么闲,兴许去哪儿玩了。段凯不断刷新着评论,看论坛上对赵冲融的预测,越看越兴奋,也不觉得赵冲融每次送给他的模型丑陋了,每一架模型都是一枚赵冲融的功勋章。
反而是段悦送的时尚奢侈品,玩一玩新鲜度就过去了。
段凯觉得自己瞬间成长了,因为他现在特别清醒地意识到,赵冲融不声不响干大事,段悦这些年总是辞职陪读,反而没给孩子做出榜样。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
段悦此时无暇去管段凯心里的想法,她快疯了。
这件事她都没敢跟爸妈说,她害怕得手都在颤抖,十八年的辛苦付出,段凯长成什么样她都认了,是她没本事,可是、可是现在赵冲融告诉她,她精心呵护了十八年的孩子,是别人家的,那她自己亲生儿子呢!
她和赵冲融立即买票,前往西南那家医院,要求调取当年的生产记录。
当年的七八个人的小医院变成了有几栋楼的镇医院,还换了地址。工作人员在档案室找了半天,告诉她,那天只有她生了孩子,没有其他人。
赵冲融皱眉,问段悦道:那天桌子上是小凯换下来的纱布吧?
段悦嘴唇苍白:是小凯的。
工作人员道: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段悦眼睛红着,死死抓住赵冲融的手臂,那天我清楚记得还有一对夫妻,妻子快生了,那个丈夫还在炒股,什么都没准备,被护士骂去买东西,我给了他钱,拜托他帮我也准备一份。
赵冲融你信我!你信我!段悦声嘶力竭,她拼命回想那对夫妻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很普通很穷酸。
赵冲融把声嘶力竭的段悦扶到一边,坚定道:我相信你。
他们报了警。
赵冲融对警察道:段悦说还有一对夫妻,这里的记录却没有。我怀疑有人篡改记录,甚至当年就是故意抱错。
对!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段悦又站起来,语无伦次道,我不会记错的!
警察问她有什么证据,段悦有些凶地反问他是不是不相信自己。
冷静点。赵冲融把段悦带出去,警察只是想要多点线索,接下来他们会找当年的医生护士确认。
段悦哭着道:都过去十八年了,那些人要是不记得了怎么办,那我就找不到了
赵冲融:还有dna库比对,我们还可以把全家照片放在网上,让他自己来认。
只要能找到,他不介意在随时被人盯着的紧要关头闹这一场笑话。
我不能这么干等下去。段悦振作起来,目光凶狠,那对夫妻是本地人,他能跟护士说本地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我们去这里的小学,中学,把他们的毕业生照片都找出来。
他小学初中不一定在本地读。赵冲融道,等调查吧。
段悦突然抬头,直勾勾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急?你是不是还知道别的?你为什么会怀疑孩子抱错?
赵冲融道:你还记得和小凯闹矛盾的沈渠吗?他有个很好的朋友,叫陆轻璧,他告诉我的。
段悦想了想,道:陆轻璧?我知道,小凯让我去告诉霍美合,她儿子跟沈渠在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