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与愿违。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出错,就算段悦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段凯依然成绩差,依然不尊重父亲。
段悦一条路走到黑,索性替段凯辩解。她仍旧执拗地证明,赵冲融这些年的选择没错,或者证明,赵冲融根本不爱段凯。
段悦泪流满面地看着赵冲融,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在段凯十八岁生日那天,尤其有预感。
赵冲融叹了口气,拿出一片帕子,隔着一米的距离递给她:段悦。
他没叫过段悦嫂子,因为段悦是个坚强的女性,不应该赋予其他身份。
这些年辛苦你了,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
说完,赵冲融静静站了会儿,回屋收拾行李。
问他是否后悔将十八年的人生困在段家,赵冲融是不后悔的。
开始种一棵树,不必苛求好的结果。或许以另一种身份,站在段凯身边,才更适合。
他将一生献于祖国的桥梁事业,本不就适合娶妻生子。
段凯配合爷爷奶奶看电视,磕着瓜子看赵冲融上楼收拾东西。不声不响的,一定是他妈的教育理论又赢了。
赵冲融拖出行李,段家人也没什么感觉,反正他经常在家呆不过一晚。
段颍看了看赵冲融的行李箱,一个非常老旧的行李箱,比段悦买的他出差常用的要大一号,他记忆里,好像是赵冲融十四年前搬进来时用的。
赵冲融在客厅站定,一一打了招呼,对段凯道:希望明天的你有所改变,我来接你去找沈同学。
哼。段凯扭头无视。
段颍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冲融,摇摇头,从司机那里拿起车钥匙,起身送他一程。
真不知道怎么生出段凯这样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拉上隔壁娱乐圈改造剧组,四大沙雕攻,齐了吗?
陆轻璧:只有我有老婆。
第29章
陆轻璧送沈渠回家,就赖在他家不走了。他想抱着沈教授看电影,想跟沈教授一起做饭,然而现实是他跟沈教授一起做卷子。
一直做到晚上十点,中途还洗了个澡,洗完继续做题,陆轻璧撂笔不干了: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沈渠白了他一眼:行。他慢条斯理地把书本收起来,整理桌子,一回头,陆轻璧已经把枕头并排放在沈渠床上。
他穿着上次晒在沈渠阳台的睡衣,明明眼睛里冒着簇火,伪装出慵懒犯困的神情,来迷惑沈渠。
沈渠掀开被子,看向陆轻璧:你的被子呢?
除非沈教授累极,不然他们在小说里都是分两床被子睡。
原因是同被而眠两次,沈渠感冒了两次,陆轻璧为了老婆的身体状况,不敢提抱着睡。
沈渠觉得感冒算不凑巧的意外,但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提,后来更是因为心里膈应白月光,觉得貌合神离的夫夫还盖一床被子未免可笑。
无论原因是什么,沈渠现在觉得,历史遗留的习惯要保持。
陆轻璧:你这床只有一米五宽,两床被子半夜不得掉一半地上?
沈渠思索了一会儿,勉强接受陆轻璧的理由: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他刻意强调了后半句,甚至可以再念一串课表提醒陆轻璧。
陆轻璧欢欣若狂,心里住着撒着欢扑上床的二哈,表面上的动作却再三谨慎,跟黄花大闺女似的贴着半张床,被子里的身体也没有挨着沈渠。
好不容易爬上老婆的床,他都多久没有跟老婆盖一条被子了,完全舍不得睡着。陆轻璧克制着自己,怕轻举妄动被沈渠赶下床。
耳边是沈渠清浅的呼吸,对方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轻轻带动被子的颤动,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传递到陆轻璧心上。
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摸到沈渠的手,再近一点,可以挨着肩膀,再放肆三寸,便能搂住沈渠。
陆轻璧脑浆沸腾,掌心好像有蚂蚁钻噬,他难受地搓着床单,碰到了沈渠的衣服。
瞬间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陆轻璧平复心情,妄图数着沈渠的呼吸入睡,结果愈来愈燥,把自己数得气息紊乱。好像在恶犬面前摆了一盘丰盛的肉骨头考验定力,起先只是想闻一闻,后来想尝一口,再后来想拆吞入腹。
靠!
陆轻璧一个翻身压在了沈渠上方。他做好了被沈渠踢下床的准备,但在此之前,不吃他一口,岂不是连条狗不如!
沈渠都快睡着了,身上突然压了具沉重的身体,过往三年刻进灵魂的记忆,比他的脑子更快复苏。
他条件反射分开了
我靠!
陆轻璧愣了足足三秒,瞬间血液上涌,人生四喜集中发生能不过如此。
下一秒,沈渠清醒了。
窘境催生的力量让他曲起长腿,胡乱支着把陆轻璧推开,靠着床头坐起来。
黑暗中,沈渠红得滴血,想用手背给脸颊降温,又觉得这动作矫情,僵着不动了。
陆轻璧一骨碌坐起来,此时被子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随便一抱就是软软的沈渠。
老婆。
啪!
沈渠把床头灯打开。
陆轻璧闭了闭眼,然后眸光乌沉地盯着沈渠红透的面颊。
你也想对不对?陆轻璧嗓音低沉,释放的荷尔蒙像噼里啪啦的火焰,用温柔隐敛的内焰吸引着沈渠这只小飞蛾。
一旦靠近,就会被强劲的外焰烧伤翅膀,掉入潮湿拥挤的泥沼,不堪地攀着唯一的稻草,求对方脱身抱他去水边清洗。
飞蛾翅膀那么薄,沾水了更扑腾不起来,在水里也是任人摆弄,第二天基本告别上课。
沈渠理智强大,不去看陆轻璧这团热烈灿烂的火焰,一字一句道:自己解决。
陆轻璧:真狠。
他咬牙切齿了一阵,看着坚定清冷的沈教授,摆着英勇就义的表情下床去浴室。
好气好气好硬好硬!
许久,陆轻璧围着浴巾出来,愤愤地控诉沈教授:我差点就受不了这委屈!
沈渠掀开眼皮:受不了你想干什么?
陆轻璧:哼,不干什么。
不给干,还问,呸。
沈渠思考了下:还是再拿一床被子吧。
陆轻璧坚决不同意。
于是半小时后,情景再次重演。沈渠瞪了他一眼,冷漠地抱着枕头,去客房睡觉。
为了陆轻璧好,高考之前还是不要同房了,不然他怀疑陆轻璧每晚都不用睡。
翌日,陆轻璧眼底两道淡淡的青色,刘婶儿看见了还问了两句。
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