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明天等等消息吧。”
……
柳芽那边的动作也的确是快,第二日就从城里带回了消息。屋里几个妯娌齐坐一堂,赶紧让柳芽从头说,柳芽喝了口水,道:“别急,我昨天和三郎一说,他立马就把那人问清了。那是个武将,现在在□□营,是个百长夫,姓周,单名一个渊,字子勋。”
想到大丫那帕子上的“勋”,众人都点了点头。
“子勋?能给自家孩子取小字,说明这家人出身不差。”鲁老太太道。
柳芽忙道:“娘说的是!这周家,不是普通人家,祖上是有赫赫战功的。只是到了周渊祖父这一辈,听说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先皇,被罚了,这一下子才没落了。”
韦氏皱起眉:“那不就是罪臣?”
全家大惊,这罪臣可是不得了的。
柳芽摆手:“那也不算,要真是罪臣,子孙哪里还能有官职,只是没有从前风光,只能算是普通门第吧。”
韦氏撇了撇嘴:“我倒宁愿他们没有风光过,就怕风光过没落的。”
鲁老太太思忖了一会儿,又问:“说说那人,本人咋样。”
“这周渊,是个沉默的性子,平日在军营里,也是甚少和人打交道,为人铁面无私,听说他手底下的官兵,就是亲信,犯了错,那板子也是照打不误的。”
韦氏眉头皱的更深了:“这简直冷血无情啊!”
鲁老太太看了自己大媳妇一眼没说完,让柳芽继续说。
“大嫂说他冷血无情也不对,也有人说,这周渊对一些小动物是极其爱护,军营里的犬比他自己吃的都好,还有周渊要是上街看到乞丐,经常一给就是一吊钱。”
“人傻。”韦氏立马拍桌子给了结论,柳芽和芮娘对视一眼,都笑了。
“行了。”鲁老太太都看不下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他有家室没有?可有什么不良传闻?”
“没有没有。”柳芽赶忙道:“这一点我是打听的最仔细的。确定没有,这个周渊,可以说是不近女色,府上连个丫鬟都没有!就是……”
“就是什么?”全家人的心思都揪起来了。
“就是他实在是太清心寡欲了,他十七的时候就有不少媒婆登门,但是都被挡了回去,直到现在二十二了,那
些个媒婆都已经放弃他了……”
“二十二了!”韦氏差点跳起来。
“这么大了!”
芮娘也道:“那年纪是稍微有点儿大了。”
鲁老太太却摆手:“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大点儿疼人,我二郎成亲的时候也不小了。”
说到这,芮娘先低下了头,柳芽笑着看了一眼她。
“最重要就是他一向不近女色,这现在忽然怎么又看上我家大丫了?这就奇怪的很,而且一直不喜欢女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鲁老太太一针见血,屋里所有人都楞了。
就在这时,屋子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大丫一下冲了进来:“他才不是!”
屋内的人安静了一瞬,随后,韦氏变了脸色:“你这丫头!大人说话,你听什么听!现在真的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
大丫涨红了脸:“这是我的事,而且……我也不是故意偷听……”
她端着饭,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聊就聊到了饭点。
鲁老太太倒是没生气,而是朝孙女招了招手:“大丫过来。”
大丫走到了鲁老太太身边,嗡嗡的喊了声:“奶……”
“大丫啊,你是奶的大孙女,奶不操心你的婚事是不可能的,你愿意和奶说说,你和那个周,是咋回事嘛?”
……
夜幕降临。
韦氏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大郎这几日对这个事情也知道,只是今天白天他出门和农户谈生意去了,回来就看见自家媳妇躺在床上,晚饭就是简单的两个菜,热水也没烧。
鲁大郎叹口气:“咋了,白天三弟妹带回来的消息不大好?”
“还不大好?!”韦氏一听,立马就从炕上弹起来了:“你知道你女儿看上的是谁吗!”
韦氏呼啦啦、飞快的、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周渊的北境和性格都说了,越说越嫌弃,到最后都气得胸口起伏了。
“我也不是要求她一定要高嫁给什么高官侯门,但至少要是个文质彬彬又知书达理的吧。她倒好,看上个武夫!还是个家门败落的!”
鲁大郎:“我觉得……”
“最气人的是!下午娘和大丫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娘出来的时候心情似乎还挺好的!弟妹也觉得这周什么渊还是什么勋听上去没什么大问题!大郎你说说!这还叫没啥问题!”
“话也不能那么说……至少从你说出来的这些……”
鲁大郎刚想说什么,被韦氏一个眼刀狠狠的打回去了。他识趣的闭了闭嘴,洗脚上炕。
“要我说,咱们猜没有用,最要紧的是见见不就完事了吗?”
“见?怎么见,你闺女说自己是一厢情愿单相思!人家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