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鲁越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今天居然难得陪着程袁在饭桌上坐下了,一杯接一杯的灌,鲁大郎这会儿反应过来,也一同
来帮着陪酒。
一场“送礼风波”有惊无险的度了过去,鲁老太太现在也有点后悔了,赶忙到厨房嘱咐芮娘:“别上那么多肉了,菜也少上一点,赶紧送走这群瘟神得了。”
她是后知后觉,芮娘却早有准备,笑着应了一声。
今天的菜色本来就都是一桌农家菜,比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宴席,而且主食偏多,大家吃饱喝足,今天这顿饭也就算结束。
到了晚上,鲁老太太赶忙把三郎叫到自己房里,忙说自己糊涂了,后悔不已。三郎笑着安慰她:“也没关系,听说隔壁村子的一位秀才也摆席了,所以我今天才点了头,不过娘能意识到,儿子很高兴。”
鲁老太太忙道:“是是是,我儿现在不一样了,以后凡事要注意一些小心一些才是。”
鲁恒沉默了一会,又道:“这是原因之一,其二是即便我成了一等秀才也不过是秀才,儿子还要继续考学,争取以后能中个举人,让娘当上举人娘,这才是儿子的心愿。”
鲁老太太骄傲的抹着眼泪连连点头:“是,娘也等着这一天,我的好儿子,好三郎……”
鲁老太太和自己小儿子说了好一会儿贴心话,然后便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了,接着,她冷静了下来,又把鲁大郎给叫来了。
鲁大郎就等着呢,他知道娘今晚肯定是又要说他了。不过鲁老太太却是异常的平静,问道:“今天那个程家的事情你怎么看。”
鲁大郎皱着眉:“那个人消息灵通,不知道从哪知道的三弟的事情,然后就上门了,我没请他……”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以后的打算!你今天也看到了,那程家人就不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好人,他那个员外怎么得来的,大家都一清二楚!”
“娘的意思是……”
鲁老太太:“我的意思是,你三弟以后走读书人的路子,那是要清清白白正儿八经考上去的!和这种人沾染上,只会是成为他的绊脚石!你和二郎做生意的我不管,但三郎不行,今天也是娘的疏忽了,以后家里要尽可能的低调,用三郎的话就是,现在不过是个秀才,他都明目张胆的送钱送玉的,那以后还得了?”
鲁大郎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别光说你知道了,你表个态,其实要我说啊,你最好也别那种人往来,你瞅瞅因为莲儿的事情,你和你媳妇弄得那是鸡飞狗跳的,这阵子我还没问你,大郎,你老实和娘说,你对那个莲儿,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是,娘!”鲁大郎拢着袖子立马就抬起了头,无语的道:“你怎么也这么问,我要有那心思,还有等到现在?!真的是……”
“一点儿也没有?”
鲁大郎直接侧过身子,瓮声瓮气:“没有!”
鲁老太太看了他好几眼,才哼了一声。
“行,那我再问你,当初那个赵家的事情,有没有他在背后掺和的?”
赵家……
提到赵家,鲁大郎气短了。
想到春杏的事情之后,之前言之凿凿的他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尤其是,在老娘那双睿智的眼睛面前。
鲁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当下就拿起了桌上的鞋垫狠狠抽了几下:“孽种!孽种!”
“娘,好疼!”
鲁大郎嚎了一声,鲁老太太气的心尖颤颤,她冷静了半天才停了下来,看向这个大儿子,呵斥道:“你最好把程家那人给我兜住了!要是敢连累我的三郎,看我不打死你!滚!”
鲁大郎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脑袋就出门了。
接着,鲁老太太又叫来了鲁越。
鲁大郎顶着满头包出去时,看见二弟窘迫了一瞬,鲁越也奇怪的看了眼大哥,走进屋里:“娘,您找我
。”
“二郎啊……”
看见二儿子,鲁老太太的语气又缓和了许多,她把刚才大郎和三郎的事情都告诉了鲁越,现在在鲁老太太的眼里,没有比这个二儿子更可靠的人了。
鲁越听说了程家那事情之后,也慢慢的蹙起了眉头。
“那程袁不是什么善茬,可能会一直用这件事要挟大哥。”
“你大哥那个蠢货,我是不想和他说啥了,这个事,你有啥主意没有?”
鲁越思索片刻:“现在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只能是说和程家人的关系暂时维持着,今天我收了他的礼,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是我打算过两日找个由头,就给他送回去了。”
鲁老太太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二郎你做的对,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现在落了人家的好,还指不定以后要出什么大事,那这个事情交给你我放心,就全部靠你了,辛苦我的二郎。”
“一家人不说这些,娘,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嗯去吧,这几天你和芮娘又受累了,好好休息。”
鲁大郎回房后,心中也有些郁闷。其实他也有些后悔了,他也在想是不是对赵家做的太绝了一点,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鲁大郎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其实那天一回去他就把赎春杏的钱给二弟送过去了,说什么也要二弟收着,鲁越也没拒绝,而且第二天,鲁大郎还去城里烧了香。
韦氏对这一切都毫无所知,夫妻两这阵子貌合神离,在二房那边看起来还夫妻恩爱,可回到自家之后便不怎么说话了,韦氏大部分时间都是只哄着顺哥儿,顺哥儿睡了,她也就睡了。
难得的,今晚大郎坐在床边主动的和韦氏说了句话:“明个儿,莲儿来了的话,你打发她走吧。”
韦氏一怔,立刻就回了头。
“你说啥?!”
鲁大郎心中烦闷,随口道了句:“没听见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