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娘瞧见这一幕,又乐不可支的捂着肚子笑,鲁越默默的把手指抽出来,元宝还龇龇的冲着他凶。
“要不算了,不养了。”鲁越故意沉着声音道。
“才不要!”芮娘一把把篮子抱过来:“我要养的,元宝和我姓,我说了算。”
“嘤嘤!”
元宝这会儿也发出奶奶的叫声,像是表示赞同。
鲁越无奈起身:“我去把瞻哥儿抱来。”
瞻哥儿一来,元宝刚才还奶凶奶凶的劲头忽然就没了,也不知怎的,看见瞻哥儿以后就像是看见了同类,连嘤嘤嘤的叫声也软了许多。瞻哥儿也是,好奇的看着这个篮子里的小东西,两个同样小的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然后……
“噗噗!”
“嘤嘤!”
头一次见面,一人一猫就看对眼儿了(bushi)。
元宝贴着瞻哥儿的手猛蹭,瞻哥儿也乐得直笑,当瞻哥儿躺倒时,元宝还用软乎乎的肉垫子在他胳膊和肚肚上踩奶,瞻哥儿笑的咯咯咯停不下来。
芮娘笑道:“这下好了,咱也算是给瞻哥儿找了个伴。”
鲁越却不这么想,看着和谁都亲近唯独朝他凶了吧唧的元宝,他沉声道:“生福妞给瞻哥儿作伴更好。”
芮娘不可
思议的看向他,然后娇滴滴的瞪了他一眼,元宝也猛地竖起尾巴“嗷”的朝他又叫一声。
“……”
鲁越摸了摸鼻子,起身走了。
芮娘在屋里偷偷笑。
……
二房这边因为有了宋元宝,每天都能听见笑声,韦氏一开始并不知道这边在乐啥,等知道了后撇了撇嘴,忍不住道了句:“心还挺大。”
她最近可是忙的要命,那边竟然还有闲工夫养猫。
大房最近确实忙,鲁大郎忙着改稻种桑的事情,韦氏则忙着回娘家要钱。
上回钱氏从她这框走了十三贯,韦氏回去几次,钱氏要么就说病了要么就说没钱,她一开始的确是病了,被那骗子气的病了,可后来韦氏再上门,钱氏就开始找各种理由了。
一开始说什么她回家吃吃喝喝的也花了不少钱,而是什么家里出事也从没让她操心,韦氏听得想笑,一来二去的,干脆就不要那钱了,换成地。
反正大郎最近到处在寻觅着盘地,谁家的地不想种了又不想种桑的,大郎全都想盘过来。可家里的钱有限,韦氏也想帮帮自己的男人,就想了这个法子,娘家没钱但是有地,这跑了好几趟,还真叫韦氏得手了。
鲁大郎回来知道后,也很是开心,难得把韦氏抱起来亲了一口。韦氏有些脸红的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咱们手上的这些地,全种桑之后明年能回本吗?”
鲁大郎:“你就放心吧媳妇儿,不出两年,我肯定让你吃香喝辣的,你在家什么都不用担心,就好好把大丫给我照顾好,再生个儿子就行了。”
说到这事,韦氏还当真脸色一红,娇羞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我……可能,真的又要有了。”
鲁大郎一惊:“真的?!请了大夫没有?”
韦氏:“还没,但我有感觉,就和怀大丫之前一样。”
鲁大郎兴奋的搓了搓手,看向摇篮里的女儿,大丫已经半岁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再过几天请个大夫来看看,放心,没有也没事,我又不是娘,不会说你啥的。”
韦氏笑着点了点头:“嗯,好。”
……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个月。到了四月底五月初,才终于彻底放晴了。
京郊的人们都进入了忙碌的劳作之中,早晨刚过卯时,小院子里的菜圃,碧绿的菜叶上还滚动着水珠,栀子花已经悄悄的吐露芬芳。晨间的风温润又潮湿,吹在人们的脸上轻柔柔的,初夏,已经慢慢迈着脚步悄然而至。
鲁越在院子里忙碌着,从井里打了几大桶水,将菜圃里的菜和花都浇了一遍,原先鲁越在院门口扎的那一排竹墙,黄瓜的藤蔓已经悄悄的爬了上去,隐隐约约的叶子里已经有零星两三个小一点的瓜影子,鲁越走过去,将那些叶子上的虫顺手一摘,丢到了鸡圈里。
他干完院子里的活,才准备去厨房。
“嘤!”
忽然有什么东西忽然拽住了他的裤腿,鲁越低头一看,元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踩着小短腿正在鲁越脚边急的嗷嗷嗷叫,鲁越蹲下身一把将它捞了起来:“饿了?”
“嘤嗯!”
元宝到家半个多月,已经从秃秃稀疏的一只猫变成了一只稍微好看的毛团子了。身上是橘色和白色相间的毛色,有时候还真像一个金元宝,就是脾气不讨喜,尤其是一大早饿了的时候,要是鲁越不马上去准备它的吃食,那过会儿就要撒泼打滚了。
鲁越一把将元宝捞起来,大步走向厨房。掏四个鸡蛋,打散搅匀加水,什么调料也不加的上锅去蒸,再把羊奶给元宝加热,还没等鸡蛋蒸熟,元宝已经迫不及待的嗷嗷叫了。
“嘘!”鲁越示意它小声些,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昨晚两人闹
得有点儿晚,芮娘难得能睡个好觉。
鲁越把蒸好的鸡蛋羹拨了一点拨到碗里,羊奶也放在了元宝跟前,刚搁下,这小东西就和饿了几辈子似的哼哧哼哧的喝了起来。鲁越看的好笑:“我看就不该叫你元宝,应该叫你小猪。”
“嗯!嘤!”元宝吃的高兴,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鲁越笑着站起身,把剩下的鸡蛋羹端了进屋,时间差不多了,芮娘慢悠悠的醒来。
“怎么不叫我呀。”芮娘揉揉眼看了眼外头,鲁越把早饭摆好:“不急,今天也不是赶集的日子,饭馆应该不会很忙。”
芮娘一边梳着发髻一边笑:“我看啊,就没有比我更懒的饭馆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