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灼烧 第112节(2 / 2)

钟萦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指腹撑着额头,语速缓慢地说:“后天有个局,是方旖年组的,请的都是关系好的朋友。他也邀了我,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去,你陪我吧。”

钟萦说话不太客气,温鲤却明白,方旖年组局,陈鹤征必然在。

她点头说好,又对钟萦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钟萦说,“毕竟,捧红我的那首歌,是为你写的。我跟你,也算有缘。”

说来也巧,方旖年包下的那家夜场叫“et”,店址就是原来的茉莉坊。

陈鹤征出国之后,茉莉坊经营不善,被迫歇业,再开张时,风格和老板都变了。而温鲤和陈鹤征,却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

有些缘分,好像特别坚韧,斩都斩不断。

方旖年号称内娱最年轻的“满贯影帝”,朋友圈里也都是分量不轻的角色,他组局,一是为了有个由头约钟萦,二是想给陈鹤征一个空间,让他为东诚谈合作。

之前,陈鹤征被人狠黑了一波,丢了不少东西,总要找回来。

天底下的夜店,大同小异。

激光灯、频闪灯,雾气氤氲,红光压遍布全场,电音震得耳朵发痛。

包了场,乱七八糟的散台全部清空,只留了又宽又软的椭圆形沙发,几张金色台面拼成一个巨大的桌,酒瓶杯子乱放,琳琅满目。

沙发这边男女都有,放眼望去,不是知名艺人,就是星二代富二代,各个名头咋舌。

方旖年是其中最大牌的,也是身价最高的。

他拍过几十部戏,声色犬马之间,磨出一种半阴郁半绝色的气质。某网站评选百大最帅面孔,自出道起,他年年榜上前五,公认的漂亮皮囊。

在场的人,都要被方旖年压一头,除了陈鹤征,身段挺拔,眼眸深邃纯黑,清绝的样子,同样绝色,半点不输方旖年。

钟萦进门的时候,身边没带人,只她一个。

第112章

私下里, 钟萦不爱化妆,进et时她戴了顶棒球帽,帽檐压低, 身上一件白色短t, 牛仔长裤垂至脚面。穿得简单,也够帅,气场很强。

走到沙发那儿,熟悉的人纷纷起身迎她, 还有个复古穿搭的公子哥, 惦记钟萦多时,很热情地挥手,招呼她到这边来坐。

钟萦没理, 也没看方旖年, 蹭着一票人的膝盖走过去,到陈鹤征身边坐下。

陈鹤征不抽烟,只端了杯酒,指腹时不时地敲一下杯壁,液面轻轻晃。

有人跟他说话,他侧头去听,听得专注, 偶尔点一下头, 浑然天成的贵气和疏离, 看着就高冷, 顶级难泡。

几个名气不低的女艺人在看他, 光明正大地看, 眼神明晃晃的, 全是对他有意思。

陈鹤征不在意那些, 也不回应,用一种森然的冷漠,将所有暧昧勾缠一律隔绝在外。他很少喝酒,始终在听人说话,钟萦坐在他身边,跟着听了一耳朵,聊的是生意,正经事儿,没一句出格的。

最后,大概是谈成了,陈鹤征动作潇洒地与那人击掌。腕口处衣袖上移,露出一抹醒目的黑色痕迹。

钟萦抬了下眉梢,有些意外地问:“你纹身了?”

在德国时,两人见惯了各类花臂大哥,钟萦记得陈鹤征是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的,他更偏爱洁净感,通透无暇。

陈鹤征没有答,对面一个皮肤雪白的女模特伺机插话,说:“小陈总是不是不记得我了?‘繁星之夜’的颁奖礼,进内场的时候,你险些踩着我的裙子呢,把我的小助理吓了一跳。”

这话题挑得挺妙,既暧昧,又不算露骨。

陈鹤征却不接招,他不看她,也不应声,侧头跟方旖年碰了一杯。

模特在圈子里沉浮多年,从不怕碰人冷脸,她又要开口。钟萦忽然说:“你想追他吗?”

这话一出,周遭先是一静,接着,有人要起哄吹口哨,陈鹤征一记眼风提前杀过去,将所有浮躁压下。

钟萦不管那么多,又问一遍:“你要追他吗?”

“别追,”陈鹤征毫不犹豫地接话,“不给追,追我也没意思。”

钟萦嚼着橄榄,指腹在下巴上敲了敲,明知故问:“为什么不给追呢?心里有人?”

这话直中红心,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看过来,场子里,只剩电音铺天盖地。

陈鹤征瞥一眼钟萦,玻璃似的眼珠,黑得蛊人心神,他没迟疑,点头说:“有。”

钟萦好像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也不看人脸色,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什么样的人啊?爱人?情人?”

陈鹤征不说话了,看钟萦的眼神像看一个熊孩子。

钟萦笑起来,伸手推陈鹤征的脸,让他舞台的方向推,“别看我,我又不在你心里,看她——”

长“t”形的科技舞台,原本有助兴的妹妹在跳舞,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不见了。

光线骤然一暗,接着又亮起,红光厚重,节奏震颤着,将一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身影,送入众人的视线。

她在跳舞,舞步是爵士混了拉丁,张扬、肆意,每一记动作都蕴着力量,似火焰,撕破夜色里层层叠叠的暗。

长发盘起来,耳边有圆环状的耳饰,裙摆在飞,高跟舞鞋让腿型更完美,张力感被拉扯到极限。

音乐节奏强势,好像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怦怦作响,跳舞的人同样气势如虹。空气急速变热,燃烧似的,为那支舞,也为跳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