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灼烧 第56节(1 / 2)

过于日常和生活化的行为,好像很难跟陈鹤征这种人联系在一起,他身上的光芒感一直很强,神秘又桀骜。

温鲤觉得心跳有些快,怦怦作响,手指不自觉地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腕。

陈鹤征抬头,看向她,漆黑的眼睛如海洋,漂亮极了。

“阿征,”温鲤说,“我今天没化妆,连口红都没涂呢。”

陈鹤征一时没明白,挑了下眉。

“我能亲你一下吗?”温鲤抿唇,眼睛水润润的,“不会留下印子的,不耽误出门。”

陈鹤征没有立即应她,而是顿了一瞬,接着,去看腕表上的时间。细细长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冷白的线。

温鲤看着他的动作,以为他赶时间,不免有些失望,眼神都暗了。

她刚想说来不及的话,那就算了吧,陈鹤征突然拉着她站起来。温鲤没防备,踉跄着,被他箍着腰身抵在玄关另一侧的墙壁上。

这处角落透不进来天光,光线暗沉,衬得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好似能将人吞没。

温鲤被陈鹤征的动作吓了一跳,怯怯地仰头看他,同时,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她头顶的位置落下来——

他说:“给你一分二十秒的时间,用来亲我,够不够?”

温鲤静了一瞬,抬眼与他四目相对,然后,慢慢地,主动朝他靠过去。

她好像忘了害羞,轻声说:“阿征是亲不够的,一分钟不够,一小时不够,一整天都不够!可惜,现在没那么多时间。”

说着,温鲤垫起脚,却只碰到他的喉结,不由地有些不满,抱怨道:“你低一下头啊,太高了。”

闻言,陈鹤征真的低了头,到适合她的距离,任她一下一下,小猫似的,在他唇上轻轻地碰。

“我是不是把你教坏了?”陈鹤征近距离地看她,呼吸温热的,从她脸上拂过去,故意这样说。

“这可不是教的,也不是学的,”温鲤语气正经,“看见你,就想亲你——这是我的本能,只在面对你时,才有的本能。”

陈鹤征勾了勾唇,轻轻地笑,温鲤还要说什么,他没再给她机会,余下的话音,悉数被吻封堵。

空气里似掺进了融化的枫糖,甜得不可思议。

陈鹤征算好了时间,一分二十秒,就一秒都不能少。温鲤觉得呼吸不畅,也不行,她挑起来的劲儿,她得负责承担住。

到最后,温鲤的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心跳如擂鼓。那股劲儿,直到坐进车里都没缓过来。

车子从地库开出去,车窗落进来阳光,金灿灿的。

温鲤枕着副驾的椅背,小幅度地喘气,唇上一片嫣然的红,水光唇釉都弄不出这种效果。

路口有红绿灯,陈鹤征趁机看她一眼,笑着问:“是不是难受了?”

这问题好像有歧义。

温鲤清醒了一些,果断摇头:“才没有。”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抱怨,说:“陈鹤征,你真的挺坏!”

明知道她不是对手,还故意掐着节奏,不许她呼吸,逼得她只能更深地往他怀里埋。

陈鹤征轻轻地笑,他似乎心情极好,阳光落在他侧脸,那种清隽的味道,格外让人心动。

第57章

依温鲤的要求, 陈鹤征在临近地铁站的地方停了车,从这里到舞团,只需再乘一站地铁。

温鲤解开扣在身上的安全带, 开了车门, 正要下去,陈鹤征忽然拉住她,说:“下班我来接你?”

温鲤想都不想,直接摇头, 说:“今晚我要回去陪陪宁宁, 两天没见她了,再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闻言, 陈鹤征没做声, 只是收回手,脊背靠着主驾的座椅,微微蹙起了眉。他一只手搭着方向盘,指腹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映亮他的侧脸,从额头到鼻梁, 一条嶙峋而冰冷的线。

这个表情和做派, 一看就知道, 是不开心了, 闹情绪呢, 等着有人主动来哄。

温鲤忽然发现, 跟她在一起的那个陈鹤征, 好像多了很多小情绪, 会轻笑,会使坏,会逗她,也会蹙眉生闷气,冷漠疏离的骨骼之外,似乎生长出了鲜活的血肉,透出勃勃生机。

温鲤很喜欢这样的陈鹤征,当然,也喜欢哄哄他。可惜,现在时间太紧,来不及说话。

犹豫两秒,温鲤打开手包,从里面摸出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硬糖,撕开包装,直接塞到了陈鹤征嘴里。

陈鹤征没料到她来这一手,都有些愣。

温鲤笑着说:“我现在要赶去上班,没时间哄你,你先吃颗糖,消消气。午休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一定要接啊。”

说完,她下车,朝地铁站入站口的方向快步走过去,走了几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回头,隔着半降的车窗朝陈鹤征挥手告别,脸上是灿烂而明艳的笑。

温鲤昨天穿的那条白裙子,落在地毯上蹭了灰尘,今天她换了另外一条浅杏色的,裙摆略长,发夹松松挽着长发,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看上去温柔而纯净。

一个提着公事包的年轻男人从旁边路过,抬头时刚好看到温鲤的脸,不禁脚步一顿。

他盯着温鲤,有好几秒都没有眨眼睛。

陈鹤征的车就停在旁边,这一幕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他眯了下眼睛,手指移过去,落在喇叭上,重重地一按。

周围车流并不密集,显得鸣笛声分外尖锐,年轻男人下意识地转头,往声源处看,陈鹤征也在这时偏了下头,目光朝车窗外扫过去,两道视线猝然相撞。

车内一片寂静,还留着温鲤身上的味道,陈鹤征一只手仍搭着方向盘,指腹在上头轻轻地叩,像是在读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