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哄,他就什么脾气都没了,牢牢地被掌控着。
两人简单吃了餐饭,天色黑透,外面的雨也停了。
傅染宁发来消息,问温鲤怎么还没回家,都快九点了。
温鲤看了眼消息,对陈鹤征说:“我该回去了。”
不等她仔细思考是用软件叫车,还是去地铁站,就听陈鹤征开口:“我送你。”
说完,径自起身,到楼上换衣服,没给温鲤留一点商量或是拒绝的余地。
真是永远也改不掉的霸道啊。
陈鹤征换了身运动装,黑衣长裤,出自一个小众潮牌,价格很贵,但设计感十足,把他腿长且直的特点精准地显现出来。
他从楼上下来,边走边低头扣腕表。温鲤仰头看过去,好几秒,没有眨眼。
除了车钥匙,陈鹤征手上还拿了一件外套,从温鲤面前走过,他直接将外套丢进她怀里。
温鲤被衣服蒙了一脸,头发都乱了,不等她询问,陈鹤征已经走到玄关。温鲤抱着衣服,连忙跟上去,直到乘电梯进入地库,被雨后的冷风一吹,她才明白陈鹤征为什么会丢一件外套给她。
降温了,好冷啊。
温鲤默默把衣服穿好。
男款外套,太大了,穿在她身上,显得人愈发娇小。
衣服应该是洗过之后就没再穿,上面还残留着清洗熨烫过的那种味道。
陈鹤征走到一辆阿斯顿旁,拉开车门。
温鲤落后几步,她正要跟上去,两只手随意地放进外套口袋,指尖似乎碰到什么东西。
小小的,有点硬。
她摸索着拿出来,借着地库的灯光,看清楚——
一颗独立包装的柠檬糖。
她常吃的那一款。
作者有话说:
柠檬糖的梗,也是前文提到过的!
第27章
温鲤皮肤白, 掌心也是柔软的,一小颗柠檬糖安静地躺在里面。她蜷了下手指,糖果的外包装随之发出细碎声响。
陈鹤征解了锁, 打开副驾那侧的车门, 却迟迟不见温鲤过来。他转过头,看见温踌躇地站在原地,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脚步声, 规律而沉稳, 温鲤下意识抬头,看见陈鹤征又走了回来,停在她面前。
雨后的夜晚, 寒意很重。
那件外套, 温鲤只是随意穿在身上,拉链都没拉,露出里面单薄的浅色上衣。
陈鹤征皱了皱眉,正要帮她将拉链扣好,温鲤却先伸出手,白莹莹的手心,向上摊开, 在两人之间。
“外套口袋里有一颗糖, ”温鲤说, “是你故意放在里面的吗?”
衣服上还残留着洗衣液的味道, 洗过晒干后, 应该就没再上过身。
那么, 这颗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
是出门之前, 他决定将外套暂借给她的时候吗?
放一颗糖在她的外套口袋, 给哭鼻子的小姑娘一个小惊喜。
陈鹤征啊……
两人在身高上有落差,温鲤微微仰头,看着陈鹤征的眼睛,继续问:“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个牌子的水果糖?还是柠檬口味的?”
吃糖这个小习惯,温鲤是分手之后才养成的。那段时间她频繁噩梦,晚上休息不好,有些低血糖,医生建议她随身携带一些糖果类的小东西。
夜色安静,地下车库里看不到其他人。
陈鹤征垂眸与温鲤对视片刻,自嘲似的说:“与你有关的事,哪一件是我不知道的。”
他知道温鲤执意与reborn舞团签约,也知道reborn那边给出了一份条件苛刻的合同,连温鲤与舞团总监蒋瑜桉说过的那些话,他都知道。
她说:“我和一个人约定过,要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我要一直跳舞,做优秀的舞蹈演员,他要写好听的歌,做最棒的音乐人。reborn不仅能让我跳舞,还是我能找到的离他最近的地方,我希望可以留在这里。”
明明主动提出了分手,选择放弃他,为什么还要跑到“离他最近的地方”签约?
狠心的是她,藕断丝连、纠缠不清也是她。
陈鹤征为此耿耿于怀。
他不在乎为温鲤受伤,不在乎为她送掉这条性命,却无法原谅,温鲤曾想过不要他。
她不要他了。
这是陈鹤征最不能释怀的地方。